第三十三章

乔楚生一大早收到报案，乔楚生来到张嘉馨门前敲门叫她起床

乔楚生“嘉馨，起来了，又发生命案了，我们快去通知三土和幼宁”

张嘉馨“好，等我一下，我换一下衣服”

乔楚生“好”

张嘉馨换完衣服，便和乔楚生去了路垚和白幼宁那，到了以后，张嘉馨他们一边是早饭，乔楚生一边讲述这次的案件是怎么样的

乔楚生“静安街心花园发生了一宗凶杀案，死者是老爷子资助过的学生李亨利，报案人说昨晚上钟楼从门里往外面留血，就跟被什么引着似的，一路留到了花坛里面。”

张嘉馨“楚生，白老爷子真爱资助人”

乔楚生“老爷子，这是乐于助人”

张嘉馨“好好，乐于助人，乐于助人”

到了以后他们走到哪里，阿斗给乔楚生汇报

“探长，我们早上来的时候，地上的血早就让人踩乱了。想到早上还有市民经过，就派人清理了，另外，怕尸体被老鼠啃光已经送去尸检了”

白幼宁“钟楼流血是怎么回事？”

“报案人说昨晚上钟楼从门里往外面留血，就跟被什么引着似的，一路留到了花坛里面，而且不光是台阶流血，连那钟楼的墙壁都在往外渗血”

张嘉馨算了一下“此处大凶啊！”

白幼宁“嘉馨，你还信这个？”

张嘉馨“我这不叫信，我这叫会”

路垚和张嘉馨四处观察了一下，这里是一处街心花园。人行道上，不少街头艺人、商贩有序排列，这个点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路垚逛了一圈就看到了一个算命的

“毁花建楼，反弓煞成，血光之灾，不宜前往”

路垚“这是什么说法？”

“这花园行道宛转本无害处，可毁花建楼，钟楼恰处行道弯曲处，行成反弓煞，久居钟楼之人，则必遭血光之灾。我劝您小心着点儿吧”

路垚向来不信这些怪力鬼神的东西，他看乔楚生，张嘉馨和白幼宁都在别处，自己一个人便到了钟楼旁边，他围着钟楼转了一圈，确实看到这钟楼墙壁异常的潮湿

这时乔楚生，张嘉馨和白幼宁走了过来

白幼宁“墙面发黑，表面潮湿，确实像是从里往外渗了血，这墙里不会有死人吧？”

张嘉馨“确实很像血，但却不是血”

白幼宁“难道是人涂上去混淆视听的吗？”

路垚“如果是涂的，从昨晚到现在早就干了，只能是由内往外渗出的。”

路垚“其实这只是铁锈啦，墙面渗出水来，跟铁锈混在一起，就变成这样啦。这堵墙跟曲阜孔庙的流泪碑是一个原理”

路垚“上海现在正值雨季空气潮湿，只要在墙面涂一层油，就可以行成一层不透水的膜，水分没法渗入石头因此才会凝结流出水滴，至于为什么会被误认成血，那是因为墙面涂了铁锈，水锈结合很容易混淆视听。说白了不过是有人故弄玄虚让人害怕而已”

白幼宁“那照你这么说，钟楼门口流出来的也未必是血咯。”

乔楚生“现在的问题是这液体怎么会从钟楼径直流向尸体？”

白幼宁“想必是人行道有坡度，只要掌握好地势高低让血流过去不是问题。”

张嘉馨“这是不可能的。静安寺路是民国九年作为公租界第一批越界筑路开辟，以水泥板铺路扩大柏油路和混凝土的使用，花园和人行道则铺了沥青，根本不可能出行以前凹凸不平的情况。”

路垚“那就先不要纠结这个问题，先去问下目击者。”

乔楚生“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是张恭，他也是唯一与李亨利有过节的人。已经审问过了，他就是一花匠，因为钟楼修建赶工期没有经过他同意就把他的花给拔了，他去找李亨利要钱，没有想到李亨利直接甩给他一根金条。当时张恭都傻了，他有了钱之后晚上就找了个小妞在这里调情，结果就发现了尸体。不过根据他的说法，当时要钱的时候李亨利似乎很不耐烦，一直看表好像在等什么人。”

路垚“什么？一根金条？搞建筑的这么赚钱吗？”

白幼宁“刚才我去打听了一圈。这花园里除了建钟楼的工人只有算命的和拉小提琴的，跟李亨利说过几句话。”

说完白幼宁顺手一指，路垚和张嘉馨看到位于正中的钟楼，钟楼脚下的算命先生；接近中心，被人群喝彩的杂耍艺人；夹在杂耍艺人和商贩之间，零星观众的小提琴手；赏花市民。

白幼宁“据他们说李亨利每天作息规律，早上开工前第一个到，晚上收工最后一个离开。”

乔楚生“刚才法医来看了一眼，尸斑已经扩散了，死了最少有八个小时以上。他最后一个走的，等的谁也没有人知道。”

路垚和盯着钟楼目不转睛看了一会，走到钟楼边上，张嘉馨也跟了过去

张嘉馨“刚才没有留心看，这会太阳一照竟然能看出裂纹来，这破砖一看就是次等货。”

路垚“不可能吧，我听说礼顿为了这楼，投了四千大洋。”

张嘉馨“看来有人弄虚作假以次充好。”

路垚“关键是，花园的地是公家的，他们除了自己厂要审核成本，还要跟政府申请，你说，报价虚高成这样，政府怎么就能批准？”

白幼宁“你怀疑政府负责钟楼批文的人跟李亨利有勾结？”

乔楚生“李亨利打发个花匠就舍得花根金条，这么多钱哪来的？看来得要去建设厅走一趟了。”

到建设厅实业科打听了一圈，他们周科长请假了。随后乔楚生他们四人花了一下午时间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批文，果然一旦砖报价七毛，比市场价高了五六倍，而且这根本不是第一例，有七八个工程都是李亨利当监工，都是明显高出成本的工程。基本坐实了周科长跟李亨利暗中勾结，一起把钟楼造价太高，再以次充好中饱私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