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一命换一命

过了好一会儿，苏海才像用着2G网络一般慢悠悠反应过来。他起身，抓住陈碧澄的手腕看了好一会儿，说：“嗯，感受到疼了那麻醉估计过了。”

　　陈碧澄有点茫然：“什么？麻醉？哥，你对我做了什么啊？”

　　“用得着我？你看看你自己看得好事儿。”苏海感觉好笑的顺手拿过镜子，摆在陈碧澄面前。

　　镜子里的陈碧澄额头上、嘴角、脸都有伤痕，还有的已经处理过后贴上了创口贴。脖子处也缠了绑带，好几圈，还渗着血。

　　陈碧澄忍不住颤抖了好几下，然后咽了口口水才收好了疑惑和不解心情，问出：“我……这……”

　　“你自己干的。”苏海说着，特意指了指陈碧澄，“具体说是——另一个你。”

　　“我……他？”陈碧澄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又迟钝了好久才记起来了他的另一重人格。

　　自杀倾向。这个词无数次出现在对那重人格的描述之上，陈碧澄没能深入了解，因为那重人格出现的频率微妙，也只是让他失忆了而已。

　　而这些记忆，周标和董有成会用他们小学的作文水平勉为其难给他补上。

　　陈碧澄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心里的疑问。苏海松开手，然后又端坐回他原来坐的位置：“什么时候出现的人格？”

　　“大概……不知道……”陈碧澄嫣嫣的说出这句话，这个答案是很典型的敷衍，但却经历了他反复的思考，一半欺骗和一半疑惑。

　　他也不知道，同时他也不想说。

　　苏海并没有因为这个答案而有什么表态，苏海有着很刁钻的扑克脸，一直都是浅淡的微笑，明明笑得很美好但是总是感觉笑里藏刀。

　　“小时候经历过什么？”苏海继续问。

　　陈碧澄倒吸一口气：“……”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都有吧。”

　　苏海起身，打开了医疗箱，拿出几瓶药说：“没事。你的伤口自己注意一点，你的人格也是真的很笨啊，上吊没死，割喉，割了很浅一刀，就换了个割腕……”

　　听着苏海的描述，就是说，陈碧澄的人格把一般常见的自杀方法全用了，结果就是受了伤，没死透。

　　最后一种方法好，跳楼……但不巧的，就是苏海当时又坐在熟悉的位置观望大海，看着明明平平无奇啥也没有的——大海。

　　然后因为每个房间本就不大，虽然他们住的都是加大款的，但是窗户依旧是挺进。苏海一听见动静，就连忙反应。

　　把人硬是打晕，然后搬到自己房间里照顾。

　　苏海最后冷静评价：“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自残不好，偏偏在我备了新的医药箱后自残，还是光天化日的那种。怎么，验验我的医药箱质量啊？”

　　陈碧澄憨憨地笑了笑，久久才憋出一句：“哥。谢谢你。”

　　“嗯。”苏海没说话，就这么一声。一命换一命罢了，但是他觉得这一命换一命总归是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