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碧澄见孟孔要为难苏海,从容起身,说:“孟嫂人家就说了个大实话,你怨人家什么?人家家财万贯,指不定动动指头你就得……”陈碧澄说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谁信啊?苏海看着陈碧澄夸张的动作,但是出乎预料的……孟孔信了。
苏海顿时没了多少兴趣,直接“嘭”一声甩上了门,随着时间的流逝,门外的声音也渐渐散了去。
熟悉的垂门声,又缓缓传进了苏海的耳朵里。
打开门,是比垂门声还熟悉的面孔——碧澄澄。
“你嗓子又疼了?我没金嗓子了。”苏海堵着门,说道,直接拦截了陈碧澄的去路。他不希望刚装修完的房间就被一个陌生人“践踏”。
陈碧澄虽然有点儿好奇地往里张望,但也确确实实没有往里走,只是扶着门框笑着说:“哎哥,牛啊。就那孟嫂,一般人怼不起的狠角色啊。”
苏海心里一疙瘩,整这才发现陈碧澄也是个狠角色啊,角色的角,读“jiao”,估计……不同地方人的读法不同,苏海平复了一下心情,使劲让自己别杠精,别挖细节。
“你不也怼了?”苏海说。
陈碧澄还有点骄傲说:“那是。哥,你刚来是不知道,我可是这里数一数二的狠角色呢。”
苏海并不感兴趣,打算关门,说:“哦。”
“哎,哥。听说…听说你装修了?”这其实才是陈碧澄最初的目的,“听说你只租了一年,装修……不值得吧啊?”
“哦?就为这事?我可是家财万贯,动动手指就能把人孟阿姨干了的人。不缺钱,我睡觉了,你挪挪,我关门。”苏海不耐烦敷衍,陈碧澄连忙后退看着苏海的门缓缓关上。
中午的太阳给这个破烂不堪的码头抹上的淡淡的金辉,阳光洒在海面上,海上泛起点点金光,为这夏日的海增添了几分妩媚。
但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使苏海慢慢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
“滴”一声,苏海打开了空调。
这个空调倒是每家都配备的,但很多的都因为开不起所以就用电风扇将就了。苏海不是会肆意浪费的,但也不是很节约的。
大概属于适度使用吧。
苏海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一粒药。虽然苏海吃的药很苦,可吃习惯也就不觉得苦了,甚至还能吃出来都是什么药。
甚至有时候再苦的药,他都能斯斯文文地像糖一样含在嘴里,慢慢感受、品尝。
最后,掰了半片安眠药吃。
在药效缓缓蔓延的途中,苏海的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重复回放起了刚刚他和陈碧澄的那一段对话。
“哥……”
“哥……”
第一声是陈碧澄的,第二声是仲洁文那个丑丫头的声音。苏海不喜欢别人叫他哥,因为仲洁文,明明是一个惨无人道、和她妈妈一样的剥夺者。
但却能如此天真、人畜无害地喊出“哥”。
但是陈碧澄就不一样了,因为陈碧澄还没好的嗓子带着淡淡的沙哑,叫声动人;同时,这大概也是一个屁嘎达地方的一个尊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