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是突如其来。
抓不住流萤与星光,于是敏感的神经也开始哭哭啼啼,不愿入眠,怕噩梦,惧梦醒后心里面空荡荡的巨大悲伤。
阿梅躺在床上,黑暗里什么也辨不清,只能拼命嗅着那股木香,又深深吐出一口气。
为什么总是迟疑不决,总是踌躇不定。
为什么又选择了平庸。
.... .... ...... ....
“噢,那种烂书!它可能根本不了解平庸一词的含义!”
阿梅·多梅特“但大多数进入赫奇帕奇的家伙不都是其他学院看不上的吗!?”
阿梅难以抑制气愤,差一点直接从木椅上站起。
阿梅·多梅特“赫奇帕奇里至今也仅有几个杰出的魔法师!”
这些浅薄的知识同样来源于二手书店,许是戳到了她的痛处,才会埋藏起来,直到今天被撕开。
分院帽沉寂了两秒。
“好吧,孩子,你似乎有很严重的学院歧视。”
“……只不过,我可是个特殊的帽子,能够看见你内心所有的犹豫与反抗。”
阿梅的瞳孔猛地放大。
所有——
积蓄在眼眶里的泪水瞬间汹涌。
“孩子,听着,你身上有赫尔加·赫奇帕奇认同的品质,这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相反的,这代表你很难成为一个狡猾的黑巫师。”
“你可以去霍格沃茨的图书室翻翻那些关于赫奇帕奇的故事,你会认同的——如果不是时间缘故,我会一定好好和你解释。”
阿梅觉得自己疯了,因为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这顶帽子轻轻叹了口气。
“噢等等,时间似乎还早……不过我想也差不多了,孩子,你想去哪呢?除了赫奇帕奇以外的三个学院,你想去哪里呢?”
阿梅在沉默,她不愿意浪费时间,但听说分院是很重要的事,她希望,至少能够不留遗憾。
她到底在干什么,反抗谁?
“赫奇帕奇里诞生的诞生过的魔法师太多了——你问我是不是传销组织的帽子?当然不是!你太优柔寡断了,孩子,为什么不先去看看赫奇帕奇到底是怎样的呢?”
“实际上,如果你不满意,我是说如果,你还有机会到其他的学院,我随时欢迎你,我的孩子。”
“那么,要试试吗?”
精明如你,还是踏上了旅途。
“赫奇帕奇!”
说来还蛮丢脸,首次与新同学们见面居然哭鼻子了,还是在上百人目光的聚焦点。
本能地跑向掌声最热烈的长桌,在最边缘处坐下,死死攥住衣袖,不愿抬头。
阿梅现在想来,那时未感受到热情的原因,恐怕是自己红肿的双眼。
再后来听见如此热烈的掌声,是另一位临时插班生,听说是从布斯巴顿转学来的,名字叫希文·霍尔。
不知是谁第一个发现了他的姓氏和天文老师相同,学生之间传得沸沸腾腾,不过大多男同学都坚信希文·霍尔是天文老师的弟弟或者什么亲戚。
他被分到了拉文克劳,那个汇集了许多睿智博学的魔法师的学院。
不过阿梅对比并不感兴趣,她其实并不喜欢社交,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和任何人聊天,聊那些自己根本不感兴趣的话题,也为了不冷场,她厌恶这样,真的,包括——雷蒙德·罗尔。
她应当是永远也不会清楚的,那种情感叫做畏惧,是她在为自己的胆怯寻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