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风吹得人浑身上下都会充斥着燥热,窗外雪白的栀子花深处知了在不知聒噪地大喊大叫,似乎认为自己真的很厉害一般。
檀健次从桌上抓过一包湿巾,修长的手指夹出一片,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擦着姜慈恩脸上花掉的眼线。
姜慈恩躲了一下,扭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简直无法用“惨不忍睹”四个字形容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尴尬一阵一阵地随着夏风席卷了整个身体。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檀健次别看了,心肝过来。
檀健次看着对着镜子傻愣愣的女孩,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掩饰不住。这么好的女孩,他捧在手里怕捂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心里还怕看不见,又怎么会嫌弃呢。
看着身后笑意盈盈的人,男生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萦绕在她的鼻尖。打小她就喜欢干净的人,而身边的男孩子要么邋里邋遢要么矫揉造作,很少有像他这么自然而又清新的人了。
姜慈恩笑什么笑嘛。
她嘟了嘟嘴,娇嗔地“哼”了一声才一脸傲娇地小步走到他面前任由他摆弄她的脸。
擦掉了她脸上那两道碍事的泪痕,他在吃豆腐的同时顺便擦掉了她脸上剩余的妆容。不得不说她的化妆师是真的很业余,不仅连定妆喷雾都不用,修容什么的卸掉了才发现其实还不如不修。
檀健次谁给你化的妆?
檀健次捏了捏姜慈恩的脸,扬着嘴角看着她修得整整齐齐的眉。
姜慈恩我没有化妆师,都是自己化。
姜慈恩得意洋洋地看着檀健次,对方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敷衍了几句“好好好”才正式切入了重点。
檀健次所以心肝,以后你能不能只化个眉毛涂个口红啊,你这个技……粉,粉底液,它沾了我一嘴!
本想对她那把脸当作调色盘的技术进行一番实事求是的说理,可对上她奶凶奶凶的眼神他便硬生生拐了个弯,让话成了另一番意思。
姜慈恩你别说了,我就是为了彰显王娇蕊无辜的气质才化成这个鬼样子的。
看着心口不一的男人,她嗔怪地翻了翻眼睛,又嫌弃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不经意地瞥到了他拿着湿巾的手。
不得不说,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抓着一张花花绿绿的湿巾,给人的视觉冲击感极强,不知道的或许会认为是一位年少有为的艺术家拿着刚刚擦拭画板的抹布。
而她的脸,就是那块画板。
姜慈恩对对戏吧,多多。
看着突然正经起来的她,檀健次笑着点了点头,拿起了剧本。
檀健次要不我们再排练一下第一场吻戏找找感觉?
姜慈恩挑了挑眉,意识到自己的心率逐渐上升,刚想说些什么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是曾舜晞。
“碍事玩意儿。”
她在心里暗骂一句便接起了电话。
曾舜晞姜慈恩!
电话刚一接通,曾舜晞的大嗓门就从那头传了过来,带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姜慈恩愣了愣,立刻收起来所有不满的情绪,应了一声等待下文。可电话中除了剧烈的喘息声却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了。
姜慈恩说话呀哥,你说话呀!到底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还在喘息,只不过几句听不清是什么的低语过后,那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声。
“姜小姐您好,请问您是言姗姗女士的家属吗?”
她“是”了一声,心里冒出了一股不好的念头。看她紧锁的眉头,檀健次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言女士现在正在103医院进行抢救,请您务必现在过来签字。”
手机“咯噔”一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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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