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夜色浓重，灰白的雪飘洒在院落，或睡在花间，或站立在叶上。偶有三两随着风钻进温暖的屋子，迅速而短暂的结束一生，再叹一句，人世温暖，冬亦如此。

寒风吹开屋子，带着股凉意钻进被窝。

聂晞被冰的缩起身子，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寒冷，球球探着身子将自己紧紧贴着聂晞，让她渐渐回暖。

“啧，我第一天知道你是个流氓。”

“......”

聂晞脑袋轻轻蹭着枕头给自己一丝安全感，娴熟的翻身夹被子，将整个人都裹紧被子里，一个成型的蚕蛹就做好了。

“咕啾~（主人还冷吗？）”球球蹭着她露在外边冰凉的小脸，控制着温度让她能回暖又不至于被灼烧。

球球不停的调整姿势，争取能将聂晞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敷的暖暖的，但不断的扭动让聂晞感觉到脸部的瘙痒，不舒服的动了下鼻尖，却没能压住那股痒。

半梦半醒间，聂晞认命的伸出小手将在脸上蹭的球球抓住塞进被窝里，“乖啦，你也睡觉吧。”

球球靠在她的脖颈间，学着聂晞的模样探着脑袋睡觉。

“咕啾~（主人早~）”

“你也早。”

聂晞缩在被窝里，蛄蛹着缩进被窝里穿衣服。

俏皮的夹袄红白相间，袖口全是李大娘一针一线缝制的落梅，精细间带着俏皮。

内里穿着翠青色的小裙子，让她整个人带着股活气。

抬手间，原本空落落的手腕戴上了脆响的银铃，一晃一响，脆生生的迎接着新年。

脚腕上也搭配上铃铛，每走一步都是铃铛相撞的清脆。听李大娘说，这是他们镇上的习俗，小女儿在脚腕上绑上铃铛，能够驱散邪祟，来年肯定顺顺利利的。

“小婧儿！”聂晞飞快的飞奔向聂婧的屋子，冲进去将人抱住，“小婧儿，帮我梳头发。”

聂晞挪动着屁股坐在梳妆台前，开心的扭动身体等待聂婧给自己梳头。

“坐好，你这样我怎么给你梳？”聂婧弯腰凑近她耳边，看着镜子中明艳的少女，不断比量着她今天的穿着，“给你梳个俏皮的小辫子吧。”

“嗯！”镜子中少女歪头与另外一位少女脸部相贴，眉眼弯弯盛进一弯星河，闪耀明亮。

这样的场景，聂晞又想起出嫁那日的姨娘，也是这般温柔的给自己束发，两人与镜子中的彼此对视上，都知道彼此内心的想法，不由苦笑。

“小晞儿，你真好看。”聂婧弯腰抱住聂晞的脖子，半个身子的力量都压在了聂晞身上，后者歪头靠在她的头上，看着镜子中的两个人，“我们都很好看啊。”

话题开的很生硬，但又夹杂着两人才懂的默契与温柔。

“除夕快乐，愿你此后经年，眉眼澄澈，喜乐安然。”

聂晞微微后仰身子与聂婧靠的更近了些，反勾着手指抵在聂婧的下巴处，扭头抬眼看着她，“小婧儿，本姑娘有你在肯定天天开心，你也是，你有我呢！”

“登徒子！”聂婧笑着拍掉她的手，笑骂了句，手指自然的捏在她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