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艾酒没回答那个问题,还是抽着七星烟。
“不过,话说回来。”原纱系守看了一眼满地的玻璃碎片,然后轻笑地说道,“Vermouth,你把我爱车的玻璃窗打碎了。这笔账该怎么算?”
“间接行为也算。”原纱系守依旧是那副笑意,即使是跟自己有关的事。她支着下巴,补充道,“哦,还有上次你把我房间里的那盆玫瑰都换新这事。可能忘了说,我房间里的玫瑰只能我碰,其他人一律不准。”
毕竟那可是她亲手培养的玫瑰。
她喜欢玫瑰,尤其是落日玫瑰。她已经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玫瑰、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亲手栽培。
大概是很久之前了。
“算了,当我大度,这两件事直接一笔勾销。所以你想这笔账怎么算呢,Vermouth?”
原纱系守有一无二地说着,如话家常。她的脸上始终是笑着的,从未收敛。
苦艾酒勾唇一笑,静静地注视着原纱系守。
她知道原纱系守说这些话也只是纯属在开玩笑。毕竟眼前的这位黑客小姐别的抛开一边不说,跟人说话、尤其是开玩笑的时候总喜欢带着些许笑意。
那样容易给人一种错觉:原纱系守看似很温柔,很亲近人。就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事会让她过分生气。
当然,只是看似。
熟悉她的人未必会那样觉得。
“累吗?”苦艾酒抽了口七星烟,突然问道。
原纱系守怔了怔。仅仅几秒,她明白了,明白苦艾酒为什么会问那个问题了。她嘴边笑意的弧度淡了几分,道:“什么累不累的,在组织里干的哪一个会不累。”
她的语气很平淡,说这句话的语调趋近于直线,隐隐透着几分忧郁。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哦,Margaret。”苦艾酒勾了勾唇,诱人的声音响起,“你很聪明,应该明白我问的是什么意思了。”
“我当然明白,不该问的别问,Vermouth。”原纱系守没有反驳,扯了扯嘴角,道,“除了你,我从不希望还会有人能明白。”
苦艾酒吸着七星烟,一副看似心不在焉的模样,好像并没有认真地在听。
许久,烟头熄灭了,火花消散。
苦艾酒掐了那根七星烟,缓缓说道:
“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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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白大褂的少女还在1007号实验室里研制着组织最新要求的药物,将其命名为APTX-4869。
她手里一边摆弄着试剂管,一边观察着小白鼠。
直至玻璃罩里的小白鼠从健康、到服药后奄奄一息、再到最后的死亡。亲眼见证了小白鼠的死亡过程,宫野志保出神了片刻。
大概实验体的下场……都是这样的了。
包括那些组织地下室里堆积起来的实验体尸体,最后那些尸体要么被火葬,要么被土埋,要么就被堆积放在那里,永远被禁锢。
“终于…研制好了,APTX-4869试验品。”
眼底闪过一丝忧伤,很快消逝。
宫野志保习惯性地把碎发掖在耳后。她摘下了白色塑胶手套,扔进一旁的回收箱里,脱下白大褂挂在衣架上,收拾好后,她走到实验室门口。
关灯、掩门、离开,一步到位。
从实验室到组织大门口有一段路程,走起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走廊里没什么人,大多都是去执行任务了。这个时候,宫野志保脚步的声音在这清净之中被扩大。
走着走着,走过拐角处,她的目光注意到了一扇虚掩着的门,房间的主人应该不在,从外透进一丝光线。
宫野志保抬眸看了一眼房间号。上面用红色字色标着【YSXS-1204.】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推开了。
迎面扑鼻而来的是一股玫瑰的香味,意外的清新。
房间里的装饰很简单,一张床、衣柜、一排书架、办公桌、加上窗台摆放的那盆玫瑰。这些都再简单不过了。
可或许就是这样简单而又别致的装饰,让宫野志保不由得心里产生羡慕。
是了,相比之下,她每日工作的实验室实在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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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阅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