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皇帝病危

墨玄瑾这两日都是在忙着与上官苍术交接，自己母亲身下的好几处产业都需要自己亲自去确认，所以每天早早的离开直到很晚才回来。

而这些天在外，他听到最令他震惊的消息，就是皇帝真的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无药可治了，就算是有圣光舍利也难以回天，因为实在是为时过晚。

原本恢弘大气富丽堂皇的皇宫，此时显得死气沉沉，甚至有一丝阴森。

已经瘦的脱了相全身只像挂了一层皮似的老皇帝，紧闭着双眼，有一气儿出没一气儿出地躺在床上哼哼着。

偌大的龙床上，一个瘦小干干巴巴的老人躺在上面，明黄色和他暗黄色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围的宫女太监跪了一片，侍奉在床前的只有贵妃和二皇子。

贵妃拿着手绢在一旁暗暗抹着眼泪，瘦削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已经是哭过了。

二皇子神色认真，眼神中仿佛只有躺在龙床上的父皇，在一旁宫女的侍奉下，拿了千年老生的参片轻轻地放在老皇帝的舌头上。

远远地望去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可实际上贵妃和二皇子各怀鬼胎，他这人等了这么久，老皇帝的病情终于日渐恶化，直到今天竟然已经起不来床了。

御医皇帝诊脉之后，也只是摇了摇头，满脸悲怆。

皇帝已经油灯枯竭，即将驾鹤西去了。

“皇上……”贵妃抽噎道。

老皇帝勉强抬了抬眼，昏黄的眼珠不自然的挪动了一下，看向的面前这个虽然同样老去，但还是容颜娇艳的女人。

“泱行呢……”老皇帝剧烈的喘着粗气，勉勉强强的开口，一字一句说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咽气了，怎么还想着沐泱行那个鬼魅似的人，贵妃只觉得内心烦闷，连最后一丝耐心都要在这恶心的龙床上用没了。

可是这么多人围着，她还是要维护面前的那份尊贵体面。

“陛下，臣妾已经派人去请大皇子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还没有到。”贵妃抬手抹泪，做伤心状。

其实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样，他根本就没有通知沐泱行相反的，他将皇上病重的消息封锁他的功力，反正现在大皇子出宫寻药去了，想知道宫里的消息，他那些眼线可是递不进去的。

张贵妃忍住恶心，替皇上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然后对着二皇子使了个眼色。

二皇子会意：“父皇……儿臣在这里，在这里一直招呼您。”

这副情真意切父慈子孝的模样，不是不知道真相的，还真以为这天家出了难得的父子情感。

老皇帝并不搭话，虽然他知道贵妃和二皇子这是什么意思他也明白，大皇子现在在外面根本就没办法进宫，但是这长幼有序，不能乱了纲常伦理。

也是听说了沐泱行前去药王谷寻药治病，还记得之前他的病就是药王谷治好的老皇帝对于沐泱行还是存了一分幻想，毕竟自己的嫡长子又是原配所生，还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这在他眼里都是极为重要的。

皇家虽然无情，却还是有些亲近情可循。

皇帝想起了自己三十年前，大皇子刚出生的那个时候，当时紫云浮现，天降祥瑞，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上天诞下的龙子。

包括他自己。

于是他把沐泱行当做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请着全帝师最好的太傅，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带他上朝，让他随意进入御书房。

可是好景不长，他的身体出了问题，甚至有名医断言活不过青年。

不管知道皇帝在有多大的能耐，若是没有长寿也是没办法坐上这个龙椅。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有意无意的培养自己的儿子，甚至对大皇子有些冷落。

可是二儿子并不像他母亲那样，精明也不如他这般，是个榆木脑袋，只会顾着眼前的利益，难听点儿说就是鼠目寸光，难成大器。这种品性把国家交给他的手上，老皇帝又怎么能放心？

希望这次沐泱行从药王谷回来平平安安的，这样临死的自己也能合眼了，也能把东华这一大摊都交给他来管理。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人都出去。

总管太监徐富贵看了，道：“皇上现在需要休息，贵妃娘娘，二皇子殿下，劳烦先出去吧。”

在这宫中也只有徐富贵儿能约束贵妃母子，徐福贵从小就跟着皇上身边，在皇上还是个王爷的时候，就做了贴身内侍。

是个极其忠心的，在宫中的分量也是占的最大，名为奴婢实际上却是凌驾于了数多人之上。

就算是贵妃见了也要给三分薄面，在先皇后那里更是将他当做自家人一样对待。

二皇子低哼一声，淡道：“那儿臣就告退了，父皇保重。”

态度恭敬，神色疏冷。

贵妃暗暗咬牙，这孩子这个时候怎么就忍不住了，在他父皇面前摆出这副模样，不是摆了明的唱反调，虽然皇上行经舅母，但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根本不允许有人这种态度对他呀。

贵妃恨不得现在就给二皇子一个巴掌，可是在人前她也不能发作，只能笑了笑说道：“风廷这是太为他父皇着急了，也是不愿意离开的。”

干笑了两声，贵妃带着沐风廷离开了。

再走出院门口的那一刻，张贵妃转过身，狠狠地扇了二皇子一巴掌。

“蠢笨如猪！到这个时候了，再忍一时也无妨，可你却对你复活那种态度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你到底是什么目的，这样你还怎么做一个孝子？怎么把那大皇子对比的一文不值。”

“母后！”

张贵妃扭过头去，皱眉道：“别叫我母后，我没有你这么个蠢笨的儿子，你父皇虽然老糊涂了，但是他以前是多精明的一个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会看不清你的心思，但是你明面上若是做好了，即使他看清了，也不敢多说，你现在倒是好，把刀直接递给了别人，还敞开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