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晋国河山之中,竟还有这种荒唐事。”沐南辰顿时有了怒意,“真是天高皇帝远了。”
但这在历朝历代,都不算什么稀罕事情。
朝廷有兵马,可却无法覆盖如此大的领土。往往边境处,便容易生起其他的事端。
可怜如今已经快到了腊月,百姓们竟还要经受这样的苦楚了。
“我们这次定要扫除这伙匪患,让百姓们安稳生活。”周盼也道。
因为是一般人的作乱,周盼他们所带的人,又大多都是修真者的队伍,所以对于扫除这些匪患,根本没有任何压力。
没几日功夫,那匪患就在寒月所带的人的努力下,扫除干净了。
不过匪患彻底扫除的这消息,却并未放出去。
一来一旦超前完成任务,消息传了出去,那周盼与沐南辰便不得不早日准备回都城了。
二来,如今在邻近安南国的地方,所以也不能折腾出太大的动静,让安南国里的人起了警惕之心。
而沐南辰与周盼,于是便决意先将消息隐瞒下去,待他们从安南国打探消息回来之后,再顺理成章地按时带着人马回去都城。
几人如今在房里商量消息,如烟心忧,便率先问起周盼来。
“王妃,你与王爷都去安南国,可这里也必须有人坐镇才是。若让人发现你们不在,岂不是会因此而生疑?”如烟问道。
周盼回头直直地望着如烟,那眼神看得如烟疑惑,如烟又道:“王妃,您一直瞧着奴婢做什么?”
“如烟,我有件事想要交给你办。”周盼道。
如烟看她笑盈盈的样子,却暗觉不妙,连连道:“奴婢自然愿意为王妃出力,不过奴婢能力太浅,恐怕做不好。”
也不是她不够忠心,实在是自家王妃如今笑得实在是太诡异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如烟,没有什么难度的。”周盼眨眼道,“你只要扮作我的样子,照着我平时的习惯做事说话就行了。”
其实周盼挑了如烟来做,也是因为如烟在她身边服侍久了,对她很是熟悉,只要再用元神之力,加上神兽的辅助,相信把如烟变成她的样子,也很是容易。
“王妃,我……”如烟听了,才是真正的没底了。若只是个苦力活,她定是当仁不让,可要让她装成王妃周盼,去对待底下的人,那她可是心里直打鼓。
“怎么,你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周盼故意失望道。
“怎么会,可是只有我一个,我怎么敢招架那些人呢?”如烟一想到后面的处境,几乎要着急得哭了。
“不会,我已经帮你想了一个好帮手了。”周盼道。
如烟朝着周盼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不其然,还真的站着一个人。
如烟认出了,那不正是经常一起相处的寒月?
寒月看到她那惊讶的表情,瞬间露出一副苦笑来:“王爷,王妃,寒月愿效犬马之劳。”
原来周盼与沐南辰都已经打算好了,就让随行的如烟与寒月假扮他们。
这样他们即使人不在,去了安南国,也不会有人起什么疑心。
见寒月答应,又知道还有寒月作为依靠,如烟便也不再推脱,也道:“奴婢努力为之,不过还望王妃早些回来才是。”
周盼看着如烟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都一时有些不忍了,这如烟也是从小被母亲娇养起来的,后来又进了王府,在她身边确实经历了一点事。
但是论起一个人面对事情,这还是第一次。
但是情况特殊,且周盼也不可能次次都能护着如烟,倒不如趁此机会,便让如烟多历练历练。
“寒月,平时多照顾如烟,她没有修为,如今这人生地不熟的处境,确实也难为她了。”周盼嘱咐道。
“是,王妃,属下明白。”寒月一口应下。
交代完事情,周盼和沐南辰便要离开。她已经施了元神之力,将如烟与寒月变成了自己和沐南辰的模样,又留下了几只神兽,暗中负责保护二人。
至于周盼自己与沐南辰,则也改变了容貌,装作是普通的人。
如烟见周盼要走,便舍不得起来:“王妃,在安南国里,处处凶险,王妃可一定要当心。”
“你放心,这点事情可难不住我的。”周盼安慰她道。
事先联系的人马已经到了院中,周盼便不再多言,同沐南辰一起出了房门。
而如烟与寒月则已经开始调整了他们的身份,受下了底下侍从们的一声声尊称。
周盼与沐南辰跟着那一队商贾的车马,便直接出了关卡,往安南国中而去。
如今他们的容貌已经改变,再不是像先前那样惊为天人,而是普通百姓那般的平庸。
而出乎意料的是,虽然他们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周盼却依然觉得身边的那个人格外亲近。
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早已不是一张皮囊所能够概括论之的。
“王兄,前面有一处小摊,不如吃盏茶再走吧。”周盼提议道。
“好,周弟。”沐南辰也应道。
如今他们并没有用夫妻的身份出来,而是用着两个相伴而行的小商人身份。
这般称兄道弟,比起从前的相处方式,倒是显出了几分有趣来。
“周弟请。”坐下之后,沐南辰贴心地为她先满上了一盏茶水。
这安南国的乡野土路上,茶水摊上的水有种粗野感,并没有皇室里那种讲究,不过喝起来,竟是格外得解渴。
周盼饮了半杯,看沐南辰还未动,只是盯着自己瞧,便忍不住催道:“王兄,你也喝呀,后面还要赶路。”
沐南辰看她是在脸红,便闷声一笑,也不多说话,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而他们跟随着的商贾们,便也向他们道:“两位公子,恐怕就此别过了。眼下我们要去那些商铺,各自分散了去,恐将你们照顾不周,不如也先去办自己的事去吧。”
周盼与沐南辰自然拱手作别,又说了几句客气的话来。
原来那商贾的车马,并不知道他二人的身份,只当是当地外出试着经商的小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