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你个傻瓜

“你知道苏畅他为什么和覃氏连生五女吗？”苏洐突然问道。

余初瑾摇头，这她哪里知道啊！

苏洐却又问道：“你知道，为什么苏畅明明只是不惑之年，却为什么在覃氏连生五女后再无所出吗？”

这下子余初瑾想不明白都不行了。

她看着苏洐，迟疑着问道：“莫非……”

苏洐对上余初瑾的若有所思的目光，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都是婻婻和我母亲的手笔。”

余初瑾一怔之后，内心却是激动的无以伦比。

好啊！

简直是太好了！

阿曲，她就是个宝藏老太太啊！

她还正发愁，这个没有小雨伞的世界，光靠她算安全期怎么可能百分百的保证不中奖，有了阿曲这个宝藏老太太，想什么时候要孩子，想生男还是想生女，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吗！

余初瑾激动的一把攥住了苏洐的手，“阿洐，真的吗？真的是阿曲婻婻和婆婆的原因？”

苏洐却是一头雾水，不解的看了余初瑾，“我怎么瞧着你好似很高兴呢？”

“当然了。”余初瑾不敢让苏洐窥破心中所想，胡乱扯了借口，说道：“苏畅始乱终弃，之前还以为是老天有眼，结果却是婻婻和婆婆亲手惩治，这比老天的惩罚还要来得痛快啊！”顿了顿，“阿洐，明天我去见见婻婻，劝劝她，若是她觉得呆在黎家无聊，我们不如把她接来，让她和青茶嬷嬷做个伴，你看怎么样？”

苏洐闻言，少不得点头道：“哎，你这个主意不错，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余初瑾暗暗吁了口气，万幸，总算没让这人起疑心。

又闲扯了几句，余初瑾这才将话题转了回来，问道：“阿洐，婻婻她是哪里人？她应该是懂医理的吧？还有，她有这样神奇的方子在手里，怎么还会沦落到给外祖母当下人呢？”

“她是哪里人，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母亲说起过，婻婻是外祖母从山里捡回来的，据说，当时她受了很重的伤，是外祖母衣延医请药又不解带的照顾了她几天几夜，这才将人从鬼门关抢了回来。自那以后，她就留在了黎家。”

余初瑾抓住了苏洐话中关健性的一个点，“从山里捡回来的？”

苏洐点头，“是的，怎么了？”

“哪个山里？”余初瑾问道。

苏洐摇头，“这我到没有问，可龛谷寨周边也就一座大屋山，除了大屋山也没别的山啊！”

那也就是说，阿曲是黎老夫人年轻时从大屋山救回来的，大屋山的那边只有西戎和戎狄人，难道阿曲她是西戎人？念头才起，便被余初瑾给否定了。原因无它，只因，阿曲她完完全全就是大齐人的长相。

不是西戎人，那会不会是戎狄人呢？

余初瑾想起记忆中小塔一样健壮，眸子带着淡淡琥珀色的戎狄人，当即便又将这个念头给压了下去。

即不是西戎人，又不是戎狄人……余初瑾想起大屋山通往马头寨的那条山路，脑海灵光一闪，会不会，阿曲她是从周边那个寨了逃过来的呢？

不过，想法再多，也只有等明天看能不能找个机会问问阿曲了。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是问问阿曲，那个生男生女想生便生不想生便不生的药方子！

余初瑾怀着小雀跃的心情睡了下去，原本以为能一觉睡到天亮，不想，夜半的时候，大虎和小虎却突然狂吠了起来，紧接着便响起由荣华拍门的声音。

“素绢，素绢，是我，我回来了。”

余初瑾和苏洐翻身坐了起来，胡乱披了衣裳起床，准备去开门。

不想，两人才堂屋的门，杭氏已经提着灯笼将门打开。

由荣华卸了牛车，正将牛往里赶。

苏洐自打算上前帮忙，去牵牛，杭氏却是先他一步，将牛牵了进来。

由荣华看到站在廊檐下的余初瑾和苏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吵醒你们了？”

“没事。”余初瑾走上前，问道：“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我还想着，你怕是得等油榨好了过两天再回来呢。”

泥豆仁虽是晒好的，但到油榨坊还得蒸煮磨碎工序良多，快一些一天的功夫，遇上忙的时候，等个三四天也是有的。

由荣华闻言嘿嘿笑了说道：“原本是打算过两天再回来的，可沈大哥他呆不住，一定要先回来……”

余初瑾闻言，眉头一紧，问道：“怎么？阿留他没看上冬至？”

“不是，不是。”由荣华连连摆手，“就是因为阿留看上了，沈大哥这才急得不行，一定要赶回来跟你报个喜，然后我不是和他说，你中秋后有可能会去京城吗？他就想着让你在走之前，把两家的婚事定下来，这不，着急忙慌的赶了回来。”

听到说阿留看上了冬至，余初瑾心里的一块石头陡然的便落了地，暗暗吁了口气，她对由荣华说道：“嫂嫂给你锅里留了饭和菜，你先去吃点，吃完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哎。”由荣华应了一声，便要往厨房走，走到一半却又步子一顿，回头看了余初瑾，说道：“大姑娘，这么晚了，要不你和姑爷先去歇着，有什么话明天早上再说也一样的。”

余初瑾想着明天一早还要去找阿曲，而以沈庆的急性子，怕是明天上午找不着她，下午还得上门，她哪里还有时间同由荣华说话。当下便说道：“我明天上午还有事，趁着这会儿有时间吧。”

由荣华不敢耽搁，胡乱的扒了几口饭，垫饱了肚子便匆匆去了堂屋打坐在那等他的余初瑾。

余初瑾其实也没有别的担心，就是想到杭氏说的，顾婶有心想把秀瑶说给陈留亲上加亲的事，想问问陈留是个什么意思。

是故，由荣华才坐下，她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开门见山把事情说了，末了，问道：“你看这桩亲事，阿留他是应得心甘情愿还是不得不应？”

“顾婶的事情，素绢早些日子也给我说了。”由荣华对余初瑾说道：“今天去的时候，我把阿留喊到一边，把顾婶的意思也露给他了，还问他，他哥哥和家里人是什么意思。结果阿留说他大哥没有去找过他，他爹和娘更是提都没有提起过。”

余初瑾不由朝苏洐看了过来。

苏洐对上她看来的目光，淡淡一笑，说道：“我说了，陈贸是个聪明人。”

余初瑾当日不以为然，可这会却是心悦诚服的说了一句，“是的，你没说错，贸哥他真的是个聪明人。”

由荣华听得一头雾水，但这时候也顾不得问，而是继续往下说道：“陈贸既然没有提，那我干脆就把这个坏人做了，我问阿留，那现在我把事情说了，他心里是个什么想法，是觉得秀瑶好还是冬至好。”

“原本以为他还要考虑考虑，不想，这小子连个眨眼的停顿都没有，我话声才落，他就说，他选冬至。”

话落，由荣华呵呵的笑了一通。

余初瑾也跟着笑了笑。

陈贸是个聪明的，陈留又何曾不是呢？

想来，陈留肯定是想到，若没有得到她的许可，沈庆怎么会有机会和由荣华一起去榨油坊，还带上了主角冬至！

聪明人好啊！聪明做事总是会多想一步，这样一来，余初瑾觉得最其码近十年之内，她不需要操心这些人事上的事情了。至于十年后……十年后再说吧。

“要说，这小子也是个傻的，竟然还问我，你是属意秀瑶还是属意冬至，还说，虽然她觉得冬至更好，但若是你不愿意……你说傻不傻？”由荣华嘿嘿笑着对余初瑾说道：“你要是看不上，能让我带着他父女俩去相看？”

余初瑾听了由荣华的话，不由得和苏洐齐齐失笑。

由荣华不解的问道：“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余初瑾和苏洐笑得更欢了。

恰在这时，杭氏走了进来，看着一头雾水跟着傻笑的由荣华，她将手里装着温水的茶盅往他跟前轻轻一放，嗔道：“你个傻瓜，阿留聪明着呢，偏你还觉得人家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