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即我道 6

莫夫人道：“你给我住嘴！我怎会收留了你这个混账！都看见了吧？今天在这里，你们也都听到了吧？这疯子他说的什么话！不仅对阿渊毫无敬重之意，还恶意侮辱！简直欺人太甚！！！”

激动过后，她掩面哽咽道：“……我和阿渊有什么对不起你的？阿渊莫名其妙被你打成这个模样你还不放过他！忘恩负义！丧心病狂！！！……”

忘恩负义，丧心病狂！

多少年没听到这个评价用在自己身上了，当真亲切。

魏无羡呵呵笑道：“尊重？尊重他的打骂侮辱还是欺人太甚？不尊重我的人，哪来的脸让我给他尊重？忘恩负义？收留我？您是不是忘了，这莫家庄，可有我母亲一半呢？”

莫夫人浑身一僵。

魏无羡继续道：“当年莫老爷子将家产分给你们两姐妹，盖因我娘为了个负心汉郁郁寡欢，郁结而终，莫夫人自作主张贪了我娘那一份，我因着情分不欲为此计较，怎么，莫夫人便当做是自己的了？”

“你胡说！”莫夫人厉色道。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一个疯了的侄子，莫夫人还会有这好心的收留？您觉得我信吗？面上向镇民们展示了莫家庄的有情有义，背地里却放任莫子渊率家仆打砸抢我的东西。若单单是为了名声，收留我这么个疯子看起来并不划算。钱财都早已握在你的手里，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或者——”

魏无羡忽然凑到莫夫人面前诡笑道：“莫夫人，你在图谋什么？还是说——背后的人——图、我、什、么？嗯？”

莫夫人悚然道；“你居然在装疯！！！”

蓝氏子弟和围观的家仆也有些惊愕。

“疯？”魏无羡悠悠起身道：“我从未说过我是疯子。给我安上疯子名头的，不正是你们吗？”

蓝景仪觉得脸有些烧的慌。

“不可能——”莫夫人还要说些什么，魏无羡却没再给她机会。不过是诈她一下，居然真的炸出了个幕后之人。不过——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魏无羡截住她的话道：“没有什么不可能。”说罢便用脚扒拉开莫子渊衣襟，露出了里面的招阴旗。

蓝氏子弟恍然。

“有些人啊，就喜欢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贪心不足蛇吞象，因果循环，便要受了自己应得的报应。莫夫人，您说对吗？”魏无羡冲她微笑道。

莫夫人又焦又臊，急火攻心，抓起一只茶盏冲魏无羡头脸扔去：“要不是因为你……，阿渊怎么会去拿这破旗子！都是你这野种害的！”言下之意，要不是莫玄羽回来给了莫子渊偷东西的机会，莫子渊怎么会偷招阴旗！

魏无羡早有防备，闪身一躲，险些被她这番言论气乐了。

莫夫人又冲蓝思追尖叫道：“还有你！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修什么仙除什么邪，连个孩子都护不好！阿渊才十几岁啊！”

魏无羡重重“呸”了一声，道：“你以为你在骂谁，真把别人当自家奴仆了？人家千里迢迢过来退魔除妖分文不取，倒欠你的了？你儿贵庚？今年十七该有了吧，还是个‘孩子’？几岁的孩子还听不懂人话？他为非作歹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在纵容他！纵子如杀子，这道理你不懂吗？昨日再三叮嘱不要动阵内任何东西不要靠近西院，你儿半夜出门偷鸡摸狗，怪我？怪他？怪他们？他今日有如此下场，皆是拜你所赐！”

“叫人来！把人都叫进来！”莫夫人伤心至极又怨恨至极，指使丈夫，搡他一把道。

魏无羡却看着她玩味的笑道：“何必叫人呢，莫夫人可真是暴殄天物，你看看你手里，现在可是握着一个大杀器呢～”

莫夫人的丈夫闻声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双空洞诡异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