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话:侮辱

刘几他骤然振臂指怀吉，厉声道:“巧言令色，鲜矣仁。”

刘几不待怀吉有所反应，他又连声道：“你这样的论宦，平时奴颜媚骨惯了，满口说着讨主子欢喜的话，内则邀宠于君王，外则献媚于大臣，为求私利，毫无气节，居然还敢引用圣人语言来指责天下士人！”

他周围的举子旋即附和，都调转矛头指向怀吉：

举人“黄门内侍也敢妄读圣人经书？”

举人二号“小小论宦，读书意欲何为？莫不是想蠹政害物？”

举人三号“前代内臣，恃恩恣横，我等还道国朝引以为戒，不会有如此祸事，但你这小黄门今日已敢攻击士子，将来涉政殃民也可想而知了。”

他们相继迫近，步步紧逼。怀吉不觉引马退后，面对如潮的斥责声，他只感觉头晕耳鸣，脸颊灼热，难以抑止的羞耻感与身上的冷汗一样，一层层自内渗了出来。

小枫眼中寒光闪过，她望着那个领头攻击怀吉之人，手握着的马鞭在她用力一甩便将他打倒在地，见了血，众人立马吓做一团，退后来

小枫“若你们再诋毁怀吉，我便将你们绑在我的小红马后活活拖死！”随后她又扬声喝道：“邓都知，把这些犯上作乱的家伙统统抓起来！”

邓保吉领命，引臂一挥，守候于不远处的皇城司侍卫立即跃马赶来。数十骑兵过处烟尘滚滚，马嘶犬吠，行人惊呼，一阵短暂的喧嚣之后，率众闹事的十来名举子已被押跪在地上。

#刘几刘几等人不服，跪着拼命挣扎，忿忿道：“我们只是想向考官讨个说法，怎能说是犯上作乱？”

小枫小枫一指怀吉，道：“你们冒犯了他就是冒犯了我，冒犯了我就是冒犯了我爹爹，冒犯了我爹爹就是犯上作乱！”

#刘几刘几一愣，问：“你是谁？”

邓保吉这时邓保吉从旁解释：“这是长安公主。”

欧阳修听见，立即下马过来施礼，周遭百姓听了也陆续下拜，闹事的举子大多缄默不语，只有刘几还在含怒质问

#刘几“今上礼眷文士，从不滥加刑罚，而今公主为私怨泄愤，如此折辱我等，既有违君父教诲，更有悖君子仁恕之道！”

小枫小枫听了却笑出了声:“我可不是君子，况且你冒犯了本公主的人，死罪都是轻的。”稚嫩甜糯的声音本该让人心驰神往，如今却令人背脊发凉。

怀吉站于一旁，他欲出言劝解，但刚开口，小枫就止住了他

小枫“怀吉，我不会让任何人诋毁你的。”

这时张茂则带人前来，才阻止了这场闹剧。欧阳修在张茂则平息了冲突之后，才下马用词与刘几等人对峙，把他们问得哑口无言之时，才不敢质疑欧阳修的评卷。

众人散去之后，欧阳修向张茂则和小枫行礼，感谢赵祯的帮忙。

欧阳修“官家仁厚，当真是爱民如子，子蒙昧，子有过，皆谆谆教之，修受教了。”

小枫“欧阳内翰博学多才，是小枫敬佩之人。”

小枫行了个礼，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倾国倾城胜莫愁，天姿国色赛西施，美丽娇俏不让玉环。

她随后侧头看着旁边怀吉，清甜的声音道

小枫“怀吉，我们回家吧。”

梁怀吉展开笑容，眼神温柔干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