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说:“什么行家,我也是听以前来这里的那些个人说的。听得多了,也就能说上两句了,也就知道这么点浅显的。你可千万别说我是行家。”
潘子和大奎一边把手都按在自己的刀上,一边和那两个人说笑着,气氛看上去十分地融洽,其实每个人都不知道有多紧张。
吴邪心说,我们有六个人,他们只有两个人,要真的动起手来,也不见得会输,但是他们既然敢动手,那肯定是有什么周全的准备。
正想着,突然那张起灵一摆手
嘘,听!有人说话!
我们马上屏住气息,果然听到塞塞空宰的声音从洞的深处传来,吴邪仔细想分辨他们在说什么,可总觉得能听懂又听不懂。听了一会儿,回头想问那中年船工这洞里是不是经常会有这个声音,竟然发现他人已经不见了!再一回头,靠,那老头子也不见了。
吴三省潘子,他们到哪里去了?
吴三省急得大叫。
潘子不知道,没听见跳水的声音
潘子也慌了
潘子刚才一听到声音,人突然就走神了。
吴三省糟了,我们身上没尸气,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三叔懊恼起来
吴三省潘子,你在越南打过仗,你有没有吃过死人!
潘子开玩笑,三爷,我那时候在炊事班天天刷盘子!
潘子一指阿奎
潘子胖奎,你不是说你家里老早是卖人肉包子的吗,你小时候肯定吃了不少。
“放屁,我乱盖的,再说了,这人肉包子也是卖给别人吃的,你见谁卖人肉包子自己拼命吃的?”
吴邪忙打了个暂停的手势
吴邪你们三个人加起来一百五十多岁,丢不丢人
吴邪话刚说完,船突然抖动了一下,潘子忙拿起矿灯往水里一照,我们借着灯光,就看到水里一个巨大的影子游了过去。
胖奎吓得脸都白了,指着那水里,下巴喈了半天,愣没说出一个字来。
吴三省怕他背过气去,猛扇了他一巴掌,骂道
吴三省没出息!啥呢,人家俩小鬼都没吭声,你他妈的跟了我这么多年,吃屎去了?
“我的娘啊——三爷,这东西也式大了!咱几个恐怕还不够开饭的。”胖奎心有余悸地看着水里,他本来是坐在船舷上的,现在屁股已经挪到船中间来了,好像怕水里有什么东西突然蹿出来把他叼去。
吴三省我呸!
吴三省狠狠瞪了他一眼
吴三省我们这里要家伙有家伙,要人有人。我吴家老三淘了这么久的沙子,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你没事少在这里给我放屁。
潘子也吓得够呛,不过对他来说,与其说是恐惧,更不如说是震撼,在这么狭窄的一个空间里,水下掠过这么巨大的一个东西,一时间所有人脑子都抽筋了,这也不奇怪。潘子看了看四周说
潘子三爷,这洞里古古怪怪的,我心里疹得慌,什么事情咱出去了再说,如何?
胖奎马上表示同意,其实吴邪心里也巴不得出去,但吴邪到底是三叔的本家,怎么样也要等他表态了再发言。
吴三省这个时候竟然望向张起灵和张安安,好像在征求他们的意见。以吴三省的个性,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却好像对这个小子和姑娘非常的忌讳,吴邪不由奇怪,转过头去看他们怎么表态,却发现张起灵根本没在听我们说话,而且本来木然得像石雕一样的表情已经不见了,两只眼睛直盯着水里,好像在聚精会神地找什么东西。
张安安倒是一脸风轻云淡,在发现他看向她时,还对着吴邪笑了笑,完全没有因为现在的情况而出现什么惊慌或者恐惧,就像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游行一样。
吴邪想问问吴三省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现在场合也不合适,只好偷偷问潘子。潘子也摇摇头说不知道,只知道这人有两下子,他特别用下巴指了指那人的手,说
潘子你看,这手,要多少年才能练成这样?
这之前我还真没注意过那人的手,这一看,发现还真不寻常。
他的手中指和食指特别的长,吴邪马上联想到古时候发丘中郎将的双指探洞的工夫,在吴老狗笔记上看到过相关的记载,那发丘中郎将里的高手,这一双手指,稳如泰山,力量极大,可以轻易破解墓穴中的细小机关,而要练成这么一手绝活,非得从小练起不可,其过程必然是苦不堪言。
吴邪还在想着,到底他这手有什么能耐,就见他抬起右手,闪电般插进水里,那动作快的,几乎就是白光一闪,他的手已经回来了,两个奇长的手指上还夹着一只黑糊糊的虫子,他把这虫子往甲板上一扔,说
张起灵刚才就是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