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一结束，奈月就向着西村老师说明了自己必须马上离开，却被敏锐的彻猜到了自己要去哪里。
“是要去看鼬前辈进行中忍考试吧？”
自己的心思居然会这么容易就被队友猜中，疾速跑向中忍考试的会场途中，她的双颊不由得有一丝发热。
“毕竟鼬前辈很出名嘛，奈月是宇智波一族的，一定会去看的。”
回想着彻一贯温和的话语，奈月低下头抿了抿双唇。
确实有一部分是这个理由，然而还有另一部分。
她只是自己想去而已，与鼬究竟是否是宇智波一族，又是否出名毫无关系。
“啊……不好，都快迟到了……”
她抬头看了看终于进入了自己视野的会场轮廓，步伐又更快了些。
远远地就看到不同装扮的人涌入会场大门，其中不乏其他村子的人。
无论是作为忍者切磋实力的赛事，亦或普通民众的观赏庆典，这样的盛事还是不多见的。
“……直子，抱歉来晚了。”
“太慢了，位子都要没了！”
面对着双手叉腰鼓着嘴抱怨的直子，奈月顾不上喘气直说抱歉。
“任务拖得晚了些，所以……”
“好啦，我们进去吧！”
任凭身边的人揽过自己的手臂，奈月微笑了一下，走入了会场大门。
观众席几乎已经是座无虚席，二人挑了高处角落的位子坐下。
奈月拍拍座位上的灰尘屈膝坐下，目光朝着边上移动，便对上了不远处的熟悉身影。
是止水。
他弯起眼眸笑着朝奈月挥了挥手，却没有坐到她身边的意思。
奈月鲜少有同性朋友，难得能和直子相处的机会，止水自然是知趣地不去打扰。
她对着止水扬扬手，见对方转过头去，便开始打量起整个会场。
观众席的座位沿着会场围绕成了一周，中央是忍者互相比试的场地，在奈月座位的正对面是参加考试忍者的休息区。
凭借着良好的视力，奈月一眼就认出了鼬。
他一人站在休息区的中央，眸子里是一贯的冷静，丝毫看不出任何紧张。
参加中忍考试的木叶忍者除了鼬之外，也有一些年长的人，但是没有人和他搭话，他也不理会任何人。
鼬一直就是如此。
“奈月，哪一个是鼬君？”
视力没有那么好的直子，伸长了脖子试图看去对面休息区的人影。
“……啊……最中间那个……长头发的……”
“诶……果然奈月一直注意着鼬君啊……”
“我、我没有……”
已经习惯了直子的调侃，奈月扁扁嘴略微辩解了一下。
然而她确实是一直注意着鼬，除此之外，她甚至都没想过要去看看还有哪些村子的人。
奈月将目光投向会场更高的地方，才注意到在另一侧有一个能俯视整个会场的阳台，四周都有暗部和上忍把守。
刹那间她就明白了一切。
想起止水以前曾经提过，中忍考试不仅仅是一场晋级考试，更是国与国之间力量斗争的一种形式。
火之国借此机会向其他国家展示自己村子的忍者实力，以此作为威慑或是警告，便是目的。
第三次忍界大战刚刚结束，绝大多数国家都还恋慕着来之不易的和平，然而木叶边境的骚动也是从未平息。
这些事情，奈月都似懂非懂。
只是她眯眼看着刺目阳光下，阳台那头的五人，就感到心头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
拓真的那句话是没错的。
忍者世界没有那么天真。
鼬的顺序是第二个，对手是岩隐村的人。
单从二人的体型来看，奈月着实为鼬捏一把汗——对方的身高至少是他的两倍，腰间缠绕的铁链忍具从二人面对而立的那一刻起便开始耀武扬威。
直子一直抓着自己的手未曾放开。
奈月也并非不紧张，只是内心深处她能够感觉到鼬站在场地上的目的。
她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止水的背影。
那个少年收敛起一贯的笑颜，目光中满是严峻，抱臂看着场上的两人纹丝不动。
少见止水如此认真——大概也只有在鼬的事情上。
两人的比试不过持续了十分钟，对手的实力是不可小觑的，只是刚一开始便被鼬轻易抓住了弱点。
以力量为强项的攻击，其致命弱点就是速度上的落后。
鼬围绕着对手为中心迅捷地起步飞奔，很快就抓住了对方行动的节奏。
配合手里剑和火遁，甚至无需写轮眼的使用，对手已经没有招架之力。
奈月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向后靠去，却发现不远处止水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是鼬露出了什么破绽，而她没有发现？
“……奈月，鼬君下手好重啊……”
“……哎？”
她朝着直子看了一眼，重又看回战场上两人的对决。
鼬会获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几乎所有的观众都如此认为……然而，无论是近身的格斗亦或发出的手里剑，都丝毫没有点到为止的意思。
她明白了止水依旧是那么严肃的理由。
虽然中忍考试的规则是直到另一方无法继续战斗，但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不去致对方于死地。
可是……鼬并不是这么想的。
岩隐村的忍者向后仰面倒下，抬起一只手对着裁判大喊着什么，鼬才算是停下了动作，笔直地站在原地。
会场太远，奈月看不清鼬的表情。
四周是一片哗然，惊叹于这个木叶少年与年龄不相符合的实力，也惊讶于他的家族。
上衣背后的团扇家徽赫然眼前。
“……那个，奈月……”
“……嗯？”
她没有移动目光，只是一动不动看着场上的一切，听着身边直子有些颤抖的提问。
“……鼬君，一直是这样的吗？”
“……是。”
这样，别国就会知道木叶有个名为宇智波鼬的少年而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奈月下意识地便做出了肯定地回答。
鼬一直是如此，举手投足都充满自信，认定了目标便不会轻易回头。
所以……他才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出自己的实力。
裁判已经宣布本场比试的结果，岩隐村的忍者被担架抬走去做检查，鼬头也不回走上了休息区的台阶。
一阵伤感浮上心头。
其实鼬距离她，一直是很遥远的。
“……我回来了。”
走出中忍考试的会场，鼬拒绝了同小队队友提出的庆祝请求，揉了揉肩膀直接就回了家。
思绪还集中在刚才在出口处和奈月四目相对的那个时刻。
她少有地露出了疏离的目光回避了自己的眼神。
也许是因为她和朋友在一起的原因吧。
鼬脱下鞋子走了进去，刚一迈步便被迎面跑来的佐助撞了个满怀，向后踉跄了一步伸手接住。
“欢迎回来，哥哥！我听母亲说了，哥哥赢了吧，好厉害！”
“……佐助……”
“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会赢的，能不能告诉我具体经过？”
“这、我……”
中忍考试结束，他难得有空闲可以答应佐助的要求好好陪他，而现在他却很想见奈月一面。
……这个念头很不妙。
就像考试之前，他不知为什么尽力不去看正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影一样。
他明明能够直视止水，看到他朝着自己点点头。
他却觉得不要去看奈月比较好，会扰乱自己的心绪。
“好，等下就告诉你……”
“佐助，别缠着哥哥。”
“哎……啊……”
方才佐助脸上还是兴致勃勃的表情，在听到父亲的话时便耷拉下目光变得无精打采。
鼬心里掠过一丝埋怨。
“鼬，进来，我有话和你说。”
他向着从房间里探出上半身的父亲看去，从那双眼睛里没有看出任何对刚才自己成果的赞赏。
他也没有指望获得什么表扬，对父亲来说，自己的长子有这样的表现是理所当然的。
“……佐助，一会儿再来陪你。”
鼬蹲下身子，轻轻戳了戳佐助的额头，看到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就站起身走了进去。
父亲盘腿坐着，房间天花板下悬挂的白炽灯发出了嘶嘶声。
他顿了顿走了进去，在父亲对面跪坐下来。
“今天的表现很好，鼬。不愧是我的儿子。”
“谢谢您。”
面对父亲平铺直叙的语气，鼬闭上眼睛略微低首，他已经习惯到不去在意这些。
“……但是，你的目标不是中忍，你知道吧？”
“我知道。”
“高层已经认可了你的实力了，但是还需更进一步，不可以放松。”
“……好。”
鼬犹豫了一下，从双唇之间挤出了一个生硬的字作为回答。
“这个年龄如果能进入暗部，一族未来的改善就能够找到途径了。”
“……”
这是父亲的愿望。
鼬甚至不记得从何时开始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他看似已经往父亲所希望的那个方向走去。
只是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想法。
“……还有，宇智波奈月，是你的朋友吧？”
突如其来听到奈月的名字，鼬抬起头来，目光略带惊讶。
”……是，她怎么了？”
“虽然有点困难，不过……”
父亲站了起来，转过身走到窗边朝外看去。
“我在说服我的部下，让她接替她父亲的工作。从一族的未来考虑，这个女孩子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他安静地听着，只觉得胸口一窒。
奈月身为忍者展现出的天赋和敏锐，父亲不会没有注意到。
“而且这也是她父亲的希望，希望她能作为宇智波一族的一员，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
不知不觉，鼬攥紧了膝盖上握着的双拳。
他的脑海中掠过一个幼稚的可笑的想法——
要是奈月没有成为忍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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