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不要走

“师明净，你，没有死？”，楚晚宁循着足迹找到这里时看见这个白衣男子，脑子一下恍惚起来，努力让自己定了定才稳住身形，皱着眉瞧了会儿才喊出师明净这三个字。

师昧转过身来时却给了楚晚宁一种陌生感，他放大瞳孔用一双含情眼看着楚晚宁，一步步向他逼近：“师尊，对啊，是我，我的确还没死呢！哎，也不全对，师尊这么聪明，想必也知道我的意思。”

楚晚宁的确是被惊到了，自己这个以往总是不争不抢，温和善良的弟子现在正用一种他不曾见过的狠戾和张狂的眼神看着他，一步步向他逼来，第一次让他生出寒意来。

楚晚宁不禁地往后退，师昧却慢慢向他压近，地上的墨燃忙不迭地爬起来朝楚晚宁冲去，挡在他前面。

他不敢直面楚晚宁，双手挡在他前面慌乱地，怒气冲冲地对师昧说：“华碧楠，滚，滚远点！他是你配碰的吗！”

“别紧张啊，阿燃，我只是想和师尊叙叙旧，你那么激动干嘛。”师昧的语调既平淡又挑衅，一双手抚上墨燃的脸，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墨燃只是觉得恶心，把脸扭朝一边，拉着楚晚宁后退两步。

师昧被扫了兴，也不再故作情趣，一瞬间换了个眼神，空洞而深沉。

“墨燃，你不会以为到了这一步，你还能回头吧！”师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如今，你连理智都掌握在我手里，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护住师尊，你不会以为自己真的还有这个能力吧！”师昧说着，最后冷笑起来。

墨燃虽然一头雾水，并不知道他这话的具体意思，但他知道，师尊和师昧，终究是他人生最大的笑话，两辈子，竟才认清！而此时此刻，楚晚宁确是清清楚楚地明白师昧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墨燃的理智掌握在师昧手里，八苦长恨花原来出于师明净之手！”

“师明净，你想要的我可以帮你实现，我们可以聊聊。”楚晚宁握住墨燃挡在身前的手，小心翼翼地放下，转到墨燃面前，一双凤眼染上红晕，眼尾含情，双目闪现微微的泪光，墨燃从没见过这样的楚晚宁，心跳的紧凑而频率混乱，“师尊，你……”

“墨燃，不要怪自己，这些并不是你的错，这些血腥，杀戮，都该有人来还，但不该是你一个人。”楚晚宁抚摸上墨燃的脸，好似爱抚，好似告别“墨燃，你本该活在阳光下，而不是地狱里，墨燃，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墨燃满眼慌乱地看着楚晚宁，还来不及对楚晚宁突如其来的柔情做出反应，“师尊，你在说什么？你要做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晚宁只是欣慰一笑，淡淡的，浅浅的，和他的一身白衣融在一起，仿佛风一吹，这个人就要散了。

眼看楚晚宁要走，墨燃赶紧一把抓住，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师尊，你不要走，你要帮他做什么？”

一旁的师昧看不惯墨燃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尤其是他拉着楚晚宁，让师昧觉得很不舒服，“师尊，那我们就商量商量看看你能怎么帮我？”

楚晚宁拉开墨燃，“别怕，墨燃。”

“不对，师尊！你骗我！”墨燃好似突然想起什么来，连忙嘶吼到，蹿出去一把抱上楚晚宁，一双手紧紧地环绕在楚晚宁腰间，紧得楚晚宁再也挣不开了。

“墨燃，你……”

“师尊，你骗我。”墨燃声音软下来，忍不住呜咽道：“你如今…连灵核都碎了，你怎么可能有办法帮他……”墨燃这句话说的很小声，小声得自己都快听不见了，他只觉得很委屈，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自己抱着的这个人，这个平时总是板着个脸，不爱言语，看似冷冷清清的人背后默默承受伤痛的人感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