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如墨染长空,电闪雷鸣交织成一曲天地间的狂想乐章。
雷声沉闷而有力,仿佛是远古巨兽在天边咆哮;雨点则密密麻麻地倾泻而下,如同无数细针刺破夜幕,与大地碰撞出激昂的旋律。
“下雨了啊……”
聂怀桑站在窗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口感叹了句。
“观音庙那日,是不是也下雨了呢……”
无人解答,话语散于天地之间。
每一滴雨水都带着天空的怒气,重重地摔打在窗户上、屋檐下,汇成一片连绵不绝的哗啦声,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阵心悸。
金陵台的一间房间中,一名中年男子正借着摇曳的烛光细阅金氏家族的账簿。
他手指轻抚着下巴上的一缕短髭,眉头紧锁,仿佛面前摊开的不仅是数字与文字,更是重重难题,金氏一族,树大根深,绝非他一人能在旦夕间独占。
他苦于思索的不是金氏事务,而是贪心的想要吞下这块大蛋糕。
不过,中年男子想到此刻快被架空的金氏家主金凌,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冷笑——金氏血脉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在他的布局下一步步落入了陷阱。
正当他思绪翻涌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卷入室内,吹熄了微弱的烛火。
闪电划破夜空,刹那间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他那张因欲望而扭曲的脸庞。
今天的天气确实不正常,他皱着眉头,想要把灭了的烛火点燃,抬着头寻找火折子。
就在抬头这一瞬,他的瞳孔猛然收缩,只见那个众人口中早已逝去的身影赫然立于眼前。
三毒圣手,
江澄。
“!!!”
江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身披着昔日家主身份象征的紫袍,袍角在风中轻轻摆动,眼神如同冬日的寒冰,透出一股摄人的冰冷,仿佛是前来索命的无常。
是来索命的吗?
为了他那侄子金凌?
恐惧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冷汗沿着脊背滑落,手中紧握的账簿“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雷声轰鸣,闪电划破夜空,每一次电光闪烁都使江澄的面庞更加分明,棱角分明。
他缓步前行,每一步都如同死神的召唤,令那瘫坐于地的人心惊胆战,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
江澄走到那人面前,抬脚踩在他的肩膀,俯视着他,眼神如看垃圾一般。
而地上那人终于哆嗦出声:
“……求您……别杀我……”
江澄听到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然后抓着他的头就往身后墙上砸去,然后拽着他的头发使他仰起头被迫看着江澄。
江澄冷声反问:
“三长老很想活?”
三长老连忙点头,江澄闻言松开了手,他屈膝蹲下,确保自己的目光能与对方保持同一水平线,眸底深处闪烁着一抹暗红,仿佛潜伏的野兽窥伺着猎物。
随后,江澄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导:
“告诉我,你的同伴都是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