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芸雅匆匆用完早饭,便牵着小魏婴径直赶往乱葬岗。她屏息凝神,借助小魏婴独有的气息仔细感应,片刻后,双眸倏然睁开:“找到了!跟我来,小阿婴!”小魏婴闻言,立刻用力点了点头:“嗯!”
树下,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相依相偎,安静地依偎着。这正是失踪已久的藏色散人和魏长泽。小魏婴一眼认出那熟悉的轮廓,小小的身影立刻飞奔过去。他蹲在母亲身旁,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带着浓重的哭腔唤道:“阿娘~阿娘你醒醒呀~看看阿婴好不好?阿婴来找你了……呜呜呜……”见母亲毫无反应,他又跌跌撞撞跑到父亲身边,用尽力气摇晃着父亲的身体:“阿爹~醒醒啊阿爹~!”随即又扑回母亲身边摇晃:“阿娘~呜呜呜……”幼小的身影在父母之间来回奔忙,悲切的哭声在寂静的山岗上回荡。
芸雅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魏婴,心如刀绞。她快步上前,一把将他紧紧抱入怀中,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抚:“小阿婴乖,不哭了,不哭了……你还有姐姐呢,姐姐在……”
小魏婴将满是泪水的小脸深深埋在芸雅颈窝里,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呜呜……姐姐……阿婴、阿婴没有阿爹阿娘了……”
“有的,小阿婴,”芸雅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轻轻抚去他脸上的泪珠,“他们一直都在看着你呢。我们好好安葬你阿爹阿娘,再给他们立个灵牌,放在你身边。以后你每天都可以和他们说说话,他们会听到,也会看到我们的小阿婴一天天长大,变得顶天立地,他们一定会非常、非常高兴的。”
小魏婴抬起头,泪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芸雅,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希冀:“姐姐……真的吗?”
芸雅看着他,嘴角努力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用力点头:“嗯,真的。”
藏色夫妻二人下葬后,小魏婴在房间里安静地待了几日。在芸雅无微不至的陪伴与照料下,他心头的阴霾渐渐散去,终于又露出了往昔那副开心活泼的模样。
这天,小魏婴休沐归来。人还没进屋,欢快的脚步声已像雨点般“哒哒哒”地由远及近,清脆的童音也随之响起:“姐姐~我回来啦!你有没有想我呀?”
话音刚落,小小的身影便冲到芸雅跟前站定,仰起小脸,大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
芸雅看着他那副期待又撒娇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哟,我们的小调皮鬼回来啦?昨天是谁拍着小胸脯说自己长大啦,连衣服都不要姐姐帮忙穿了?”
小魏婴被她打趣得小脸微红,不好意思地拽着她的衣袖轻轻摇晃,拖着长音又喊了一声:“姐~姐~”
“好了好了,不逗我们的小大人了。”芸雅收起玩笑,温柔地拉过他的手,语气认真地问道:“阿婴,你……准备好开始修炼了吗?”
小魏婴闻言,眼睛瞬间一亮,那点羞赧立刻被满满的兴奋取代。他用力地点着小脑袋,声音清脆又响亮:“修炼!真的吗姐姐?我准备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