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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萌萌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蓝色的窗帘,好像都被染成了天空的眼色,和煦不刺眼。
就是鼻尖传来的消毒水的味道不好闻。
清醒过来就闻到这令人讨厌的熟悉的味道,要说白萌萌最讨厌的东西,生命中除了医院别的不敢占第一。
主要是母女两相依为命的时候,刚开始的那段日子是真的不好过,白萌萌又脑袋里面有问题,那时的医疗条件看不过来,加上体弱多病的,感冒发烧和家常便饭一样,医生都不怎么专业,扎一次针白萌萌撕心裂肺的嚎一次。
白母眼泪都在打转,但是没有办法啊,就算来医院也是花了大力气,拖了不少关系才打的针吃的药。
医生都说有点呆算幸运了,没有烧成傻的都算是烧了高香。
到后来,哭的多了也不见得改变什么,白萌萌就啜泣,也不出大声,就和刚出生的幼猫一样,低声叫的人心疼,白母每次都是眼泪打转,苦的让人想娘俩就这样交待了算了,想到白父,想到过世的白奶奶,白母这才咬紧了一口牙,挺了过来。
后来到了光字片,一俩二去和废品站的老李熟悉了,白萌萌这才减少了生病的次数。
就这样磕磕绊绊的挺了过来。
所以,白萌萌的记忆深处,医院就是洪水猛兽的级别。
“呜哇哇哇哇哇~”
刚叫唤了两声,白萌萌就发现自己的声音难听死了,小姑娘这么大点就知道臭美,楠楠哥哥以前只会扎两个辫子,白萌萌妈妈给换着花样扎过其他几次后,这姑娘就不怎么让楠楠扎辫子了。
这丫头霸道的很,悦悦刚来时都不让楠楠给她扎,还是郑娟收拾的,后来楠楠扎的更不上她的审美以后,就不在乎了,反正扎的没有她的好看。
三个小屁孩,官司多的不行。
弄的郑娟和白母哭笑不得。
不过,孩子也是给了两个凄苦的女人一点安慰。
总之,白萌萌发现自己这嗓子,和锯木头
一样,难听死了,赶紧闭上嘴巴。
不过小眉心一直皱着,看得出来此刻心情不好。
隔着一道帘子,白母泪水像细雨一样,流个不停,郑娟靠着她,摸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白父靠在墙角,有些无力。
听到白萌萌这一嗓子,几人赶快忙开来了,白母拉开帘子抱着白萌萌,像是怕一不注意就丢了一样,白父也快步走到窗前,急切的看着自个姑娘。
郑娟也没有赶上去,出去急忙去叫医生来。
白萌萌享受着爸妈甜蜜的烦恼,两人一人一边拉着自己的小手,她动了动,有点麻了。
“爸爸,你回来了就再也不走了对吧?”
孩子没有用吗,用这样一句怀疑的话等待着自己的答复。
白萌萌心里想着这件事情,连心里讨厌的医院都忍了下来。
白父伸出手掌,抚摸白萌萌的额头,他想好好抱一抱孩子,但是顾忌着病情,只好克制的拂过女儿的额头,白父掌心都有些粗糙,放在小孩的额头上,白萌萌有点不舒服,想了想,谁叫这是自己爸爸呢!哎!
白母一看自个闺女的小表情,就知道这丫头嫌弃老白手粗了。
把人手拉下来。
“你可真是我的冤家。”
白萌萌对着自个妈妈萌萌一笑,乖巧的很,传达的意思也很明确,她没事了,想赶快回家去。
医生来的挺快,一通检查下来,也没有什么毛病。
还对白父白母说是这孩子福气大,这一下子脑子到是清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