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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线1:虚空的梦(6)

趣事集(2)

芊润我的本体……你……一定要逃离这个世界啊……

潜意识宛如一张脆弱的纸,在空中飘走了,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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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意识坠落的姿态,与殷雪坠落的姿态相重合,这使言伊难以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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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伊你……怎么可以这样?!

言伊的声音沙哑又愤怒,与潜意识的声音完全重合

珞羽哈哈哈哈哈,我的主人,你想就她吗?哈哈哈哈,太可笑了

珞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言伊[我是先去就潜意识,还是先杀了珞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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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零羽啊哈当然是先杀了珞羽,不然你怎么就潜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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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伊拔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枪,乘珞羽还在狂笑,连忙对着珞羽的心脏连开了2枪——

澄澈的蓝天下,金发的杀手发出悲怆的怒吼,身体没有预兆地勾起,像是遭受了什么的击打。她松开握住利剑的手,按压在胸口,好像不这样做的话,就会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

“chi”的一声,言伊将手穿进了珞羽的胸膛

言伊我……要你消失!

“听到了吗……?叫你消失呢……”

脑中,那声音在回响。

潜意识的声音

珞羽不……我……不接受……

珞羽咳出鲜血,脸色越发惨白

言伊那么……

言伊滚吧

她用力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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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伊将自己曾经对付珞羽的翅膀长出,降落在废墟中。

那曾经……潜意识与她相遇的地方

言伊潜意识……

言伊留下了冰冷的泪珠

这个平行世界的所有人,都消失了,那么自己该如何逃脱这个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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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伊再一次爬上了让潜意识坠落的那个天台

嘭。

清澈透明的东西,迎着呼呼的风声,撞击在坚硬的土地上,分崩离析。

千万个晶莹的碎片肆意地飞散,像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重重地,重重地摔裂了。

大片的光芒不怀好意地探进了眼眶,要把整个眼球撕扯而出。因为过于明亮,所以反而比虚无更像虚无。然而下一个瞬间,巨大的信息量排山倒海般渗过空气、渗过皮肤、爬上神经,迅猛地蜂拥上大脑,以至于头炸裂般地痛。

坠落,是言伊记得的最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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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一切正常。”

言伊殷雪……殷雪!

有人把言伊狠狠地按在床上,清凉的液体通过极细的金属通道被注射进身体里,她感到筋疲力尽。

再次醒来时,言伊睁眼就看到了房间里外攒动的白色人头

言伊[这……医院?]

手指能动了,呼吸顺畅了,大脑的思维虽然乱作一团,但也能控制住自己了

青樱姓名?

言伊言伊

青樱年龄?

言伊12

青樱今天是几号?

言伊4月5号?26?嗯……十……还是十一月了?

医生叹了口气,取过台历,往言伊的手里一送——

6月13日

作者零羽随便写的一个日期

2个月了啊……

言伊的眼睛亮了亮,又黯淡下去

距离殷雪的自杀,也过去了3个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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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日子非常无聊,医生和护士们总是来来去去,问着千篇一律的问题,打着没什么区别的药物,做各种千奇百怪的检查

没有人来看望言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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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医生将言伊领进办公室,叨叨絮絮地交代了一堆注意事项,又塞给她一堆和医院有着合作关系的心理健康诊所的名片,三番五次强调一定要选出一个作定期咨询,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直到医生拿出一束红色的百日菊。

言伊接过百日菊,枝干上系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

“至思念的友人”

言伊礼貌地向医生道了歉,安静地在护士的指引下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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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伊呼吸着微微炎热的空气,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自己的家。由于今天是星期日,所以大街上人来人往。

她静悄悄地坐在自己放学回家时乘坐的12路公交车的某个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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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自己的书桌上已落满一层厚厚的灰。自己与殷雪的合影依旧摆在原来的位置上,笔记本上写了一半的文字没有变动,吃了一半的零食早已发了霉。

言伊百无聊赖地翻着医生给她的名片

言伊咨询……咨询……我非要做这个不可吗?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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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天后,言伊独自一人走进了一个没有名字的心理诊所,里面的一切都井井有条

万能龙套女(接待员)请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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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询室里昏暗的环境使言伊感到舒适

言伊可以不要拉开窗帘吗?

殷雪当然可以,毕竟每个人对环境的要求都不一样嘛

咨询师的双眼借着从窗帘里漏下来的灯光,在昏暗的环境里柔和地闪烁。她的声音像是一块打磨过的玉石,清脆而不尖锐,大大减轻了言伊的压力。

殷雪我听说过你的病例

殷雪希望我能帮得到你

言伊嗯……

言伊心不在焉地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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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伊首先……我的朋友自杀了

言伊啊……然后我在医院里睡 了3个月……医生们是这么说的。因为我的朋友自杀了,所以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个人一直在追杀我,我无处可藏,无处可逃……

言伊那个杀手杀死了我的潜意识,我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杀死了她……因为我幻想的世界里,除了我,其他人都死了。我却无法摆脱这个世界,只好重新回到天台……然后跳下……最后就在医院里了

言伊哈哈……很奇怪的梦吧……?

殷雪每个人的思想都不一样,这样可以理解

殷雪在杀手消失后,你还看到过什么吗?

言伊额……我看见了……我的朋友

想起殷雪,言伊一下子变的结结巴巴

殷雪或许这个问题对你来说有些艰难。不过,那一天,是你亲眼目睹你的朋友自杀的吗?

殷雪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

言伊你是想说……

#殷雪请告诉我,那一天你看见了什么?

言伊从咨询师的语气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怜悯与悲伤

言伊我们在天台上……我们面对面,她对我说了许多遍对不起……然后就翻栏杆跳下去了……我跑过去,但是什么也没抓到,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掉下去了……

说到这里,言伊开始颤抖起来。她死死地抱住怀里的抱枕,才没有陷入疯狂

殷雪做得很好,言伊。你很勇敢

言伊嗯……

一滴眼泪……两滴眼泪……

都落在了咨询师的手背上

言伊咽哽着,痛快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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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雪一个月后,记得来回访哦!

咨询师将泠珞送到离门口还有三五步远的地方

言伊你是我到现在为止最喜欢的咨询师,我可能忍不住明天就会来的

言伊随意地开着玩笑

言伊来握个手吧

言伊犹豫了一下,转身说道

殷雪有东西落在咨询师了吗?

言伊不……只是单纯想要握个手而已

内心好像还在意着别的东西,无法确认。

殷雪嗯,好的

咨询师友好地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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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言伊的目光与咨询师的目光相撞是,令她心头一颤

殷雪还需要问什么吗?

言伊不用了……

殷雪啊,好的

言伊再见

殷雪再见

再见。再见。

再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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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言伊再次进入了这个没有名字的小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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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伊终于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看清了她的脸,她扎得高高的马尾辫,还有她头发两边的蓝黑色的蝴蝶结……

她发出最大分贝的尖叫,扑了过去,身体完全脱离大脑的掌控。泠珞只觉得一阵冷风划过手掌,而咨询师冷静地后退了两步,举起了一只手。

她要干什么?

言伊还没有想明白那个问题,就看见自己的右手停在了距离咨询师的脸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只是被咨询师举起的那只手牢牢地抓住,才没有扇下去。

两只手相持不下,言伊努力地想要把手抽回来,而面色铁青的咨询师只是用力地抓着她的手腕。

就这样僵持了半分钟之久,咨询师率先松开了手,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言伊的手僵在半空,继续打下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最后,言伊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将手指贴在了咨询师——也就是殷雪的脸上。

言伊你是……殷雪?

殷雪长叹一声,仿佛还想拍开言伊的手,最后还是放弃了。

殷雪不,你的那个朋友已经死了

殷雪你到底还要固执地为那个家伙折腾自己到什么时候?

殷雪走啊!这里要下班了!关门了!走啊!回家去啊!

殷雪突然睁眼喝到

言伊不!殷雪,你没有死……死掉的只是我自己想象的那个你而已……

·

言伊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殷雪……

殷雪对不起……

言伊以后……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殷雪……嗯

殷雪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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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伊你为什么要跳楼?

殷雪因为……本来我要转学了

言伊!?

言伊为什么?!

殷雪我的爸爸妈妈离婚了……

殷雪他们两个都不要我

殷雪我就只能转学……或者退学

殷雪然后我就假装跳楼

殷雪让你以为我已经死了

殷雪这样你就不会再为我着想了

殷雪如果我告诉你我要转学,你肯定会来找我……

言伊你知道吗

言伊你这样做看起来是在想着我

言伊其实很自私!

说完,言伊笑了一下

殷雪也跟着笑了

言伊面对今后,别在离开我了

她与殷雪紧紧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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