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亲自掌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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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在半空朝着一众人刺去，毫无章法的攻击令他们招架不住，只能依靠楚晚宁一人抵抗。

而另一边的祈年依旧半动不动地立在原地，墨色的眼眸毫无波澜，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

楚晚宁眼神一凝，手持天问朝着南华狠狠扬去。

南华被这一下击落在地，祈年也如有感般忽的闷哼一声，嘴角溢出殷红的血来，缓缓瘫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此时才像是灵魂归位的样子。

祈年“师尊……”

祈年茫然地抬起了小脸，看着楚晚宁，单薄娇小的身子发着颤。楚晚宁略微愣了一瞬，他竟然看见了，他那个从来要强倔强的小徒弟，现在却望着他，满眼都是泪。

没时间让楚晚宁去心疼或者多想，南华发出“嗡”的一声，不适时地又挣扎起来，正是下一场暴动的前兆。苦苦撑起结界的薛正雍眼尖地瞧见了南华柄上的红色珠子一瞬间的光泽流动。眼眸半眯，随即便迫不及待地朝着楚晚宁喊道：

薛正雍“玉衡！快！快毁了那神武上的念珠！！！”

楚晚宁闻言注意力全部转向了伺机而动的南华，一向护短的玉衡仙君就这样再一次错过了小徒弟眼里的挣扎和痛苦，以及那一句轻飘飘的……

“救我…师尊……”

看出了那念珠有问题，楚晚宁反手接过薛正雍扔来的佩剑，顷刻间，强大的灵力压制住了四处乱窜的神武，迅速在南华即将暴动的一瞬间刺穿念珠。

祈年“不……”

一直注视着的祈年知晓了楚晚宁的目的，瞳孔猛地一震，慌忙地爬起来伸手去想要抓住近在咫尺的南华，但灵力散尽的他完完全全就像一个普通人，速度压根儿快不过修为强大的楚晚宁。

念珠破碎的一瞬间，南华的剑体也在逐渐消散，神武消散是谁都没有料到的事，以至于楚晚宁手中飞出去，再收不住的剑刺穿了那只伸来的伤痕累累的手掌。

祈年“呃——”

薛蒙“！！！”

师眛“阿年……”

同靴蒙一起上来的师眛目睹了这一“杀人诛心”的极其残忍过程，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瘫在血泊里的小师弟，却只是无能为力地握紧拳头，眼底是化不开的心疼。

他的小师弟，明明那么怕冷……

那只手，明明在几天前还给师尊做着点心……

祈年“……”

顾不上手心的疼痛，祈年执意想要抓住快要消散完的神武，但扑了个空，整个身子栽在了硬邦邦的冰面上，生疼生疼的。

一场暴动过后，冰窟里恢复了寂静，没人再说一句话。冰窟中央瘫倒的少年一点一点地蜷缩成一团，似乎是疼的麻木了，那只被刺穿的手掌缩了缩，最终无力地垂在了一边，垂在了冷的刺骨的冰面上。

真奇怪啊，明明他日思夜想了好几日的师尊此刻就站在他跟前，明明他心心念念的师尊此时终于肯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了……

没有人知道，他在得到了曾多时不再奢望的目光时，是哭着的。

曾经多么熟悉的人此刻在他眼里就有多么陌生。无论是和蔼亲切的薛正雍，还是薄凉的他心爱的师尊楚晚宁，仿佛都是透着寒意的，让他不敢再看一眼。

楚晚宁“今日你一共杀了九个同门弟子，加上前些日子犯下的错，待明日上了善恶台当众戒罚。”

楚晚宁收了天问，不再看缩成一团的可怜小徒弟，只当作是小孩子脾气，转身朝着冰窟外离开：

楚晚宁“由我亲自掌罚。”

搁下这句话后就不见楚晚宁的身影了，其余人见此也不再停留，各走各的，仿佛视少年如无物。唯有师昧在混乱的人群中看见少年在听见楚晚宁的话后，一颗带着水渍的珍珠“啪嗒”掉在了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