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吃酒

　　一整个早上，于褧都没有来，就连用午膳时，于褧都托人回来说不在家吃了。

　　魏珈姝站在门口张望着，湫儿道：“姑娘不是生气吗？怎么又惦念起于公子来了？”

　　“谁惦念他了？”魏珈姝望着门外。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于褧身影，魏珈姝就回到桌旁练字了。

　　于褧站在窗外，道：“嘿，吓到你了没？”

　　“幼稚。”魏珈姝还是有一点点生气。

　　于褧拿着一串糖葫芦：“别生气了，吃个糖葫芦消消气。”

　　魏珈姝看了一眼那串糖葫芦：“多大了？我怎么会吃这种小孩玩意儿。”

　　“你还未及笄呢，还是小孩。”

　　魏珈姝刚想反驳，但是这糖葫芦看起来实在是太诱人了。刚到口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行吧，那我就先不生你气了。”说罢，她接过糖葫芦。

　　于褧笑了：“我回来时路过繁楼，他家又新出了几道菜，不妨今晚我们一起去尝尝？”

　　“可是晚上出门，我一定会被父亲母亲狠狠训斥责罚。”

　　“那我自己去。”

　　魏珈姝从没去过繁楼，只是几次听到魏桐柏说繁楼的菜特别可口，他家的酒也都是陈年佳酿，虽烈但是好入口。

　　魏珈姝道：“去就去！谁怕了？”

　　于褧道：“好啊。”

　　夜里，魏珈姝偷偷溜到了于褧的房间里。于褧给魏珈姝戴上帷帽，道：“你一个姑娘家，总不好在外面抛头露面，不然给人瞧见了，你以后怎么嫁人。”

　　“你怎么与我母亲一样啰嗦？”

　　于炜荑走了过来，她也戴着帷帽：“姝儿姐姐。”

　　魏珈姝惊讶地看了看于褧，道：“荑儿也去？”

　　“当然了。”

　　三人溜出府，混进了繁楼。于炜荑点了几道菜，于褧叫人拿了坛酒来。

　　“要不要尝尝？”于褧为自己倒好酒后，问了问于炜荑和魏珈姝。

　　于炜荑拒绝了，魏珈姝拿起酒杯：“给我倒点尝尝吧！”

　　于褧只倒了半杯，魏珈姝一口就喝尽了，她吐吐舌头：“真烈啊，有点辣。”

　　“噗，”于褧笑了：“谁让你一口就喝了？肯定辣。”

　　于炜荑一直都在夹菜吃，楼下有歌姬弹箜篌唱曲儿。这些都是于炜荑没见过的，自然是好奇。

　　于褧下楼请歌姬换《红颜悴》唱，并给了她一些银两。魏珈姝一个劲儿地倒酒，连喝了好几杯。魏珈姝脸颊微微泛红，似是喝多了。

　　于褧刚走上楼，于炜荑扶着魏珈姝，而魏珈姝却笑眯眯地看着于褧。于炜荑道：“哥哥，姝儿姐姐好像喝多了。”

　　魏珈姝一下子站起身来，丢下帷帽，跑到了楼下：“这首曲子我会跳！”

　　于褧紧跟在身后要阻止她。魏珈姝已经站上了台，跳起她最擅长的舞蹈《红颜悴》。

　　她沉醉在歌姬唱的曲儿中，同时舞蹈着。台下吃酒的人纷纷夸耀：

　　“这姑娘舞得真不错！”

　　“这舞姿未免也太曼妙了。”

　　于褧呆住了，他看过不少舞姬的《红颜悴》，但是都没有魏珈姝舞得让人惊艳。

　　魏珈姝舞完了，晃晃悠悠走下台，四处响起了掌声和呐喊。魏珈姝靠在于褧胸前。于褧揽着她的肩，上楼了。

　　“哥哥，”于炜荑拿起帷帽：“我已经结过账了，姝儿姐姐醉了，我们就赶紧回去吧。”

　　于褧点了点头，将魏珈姝抱起来带回去了。他们从后门溜进魏府，两个小厮提着灯在府里走动巡查。于炜荑过去支开了他们，于褧抱着魏珈姝偷偷溜了。好巧不巧，秦俣的女使竹儿要去一趟仓库，经过此地。离这儿最近的就是于褧的厢房，于褧只好将魏珈姝抱进自己的厢房，暂时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