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青山院还是红山院都是宇文府的地界,理应由她宇文氏族长房独女继承。她愿委身于宇文怀,除了享受宇文怀给自己的偏爱,也同样将宇文怀当做自己笼络红山院的工具。只要宇文怀一心在她身上,等宇文席那家伙死了,红山院就是她的了。
对付青山院?
青山院是她的家,再如何也不会出手对付,她只想证明自己不比宇文玥差,同样有本事继承青山院。
“四哥说笑。”她向旁挪了些,道:“我何时与三哥你快儿了?四哥可别信口雌黄,污人清白。”
宇文玥白了她一眼:“是不是清白,是你自己说的算,还是别人看到的算?身为女儿家,还是干干净净,懂得自重的好。”
“没法子了,我天生也是清清白白,可惜,我娘死的早,没人教我自重。只有个祖父,他告诉我,我可以凭着这张面孔和身躯,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改不了了啦,已经成了荡…”
“闭嘴!”宇文玥听不得她这样侮辱自己,皱眉低吼,表情似是要将她活吞。
闭上眼,吐出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抓着宇文欢的手腕,许久后,宇文玥又问;“你方才想自杀,究竟是为了什么?”
脉象平稳,根本没什么癔症。
低头想了会儿,她笑:“还能为什么?想死。”
梦中人对她的宠溺,替她阻挡一切险难,让宇文欢对他充满好感,若是死了真能遇上梦中人,那也不错。
宇文玥沉声叫了:“妹妹。”
待宇文欢转头看他,他又立刻偏开头。
“以后不许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那一跳下去,焉有命在。”
扭头往外去,走到门槛边时又补充一句:“就算是要死,你也该选个体面死法。摔得全尸不留,有辱我宇文家。”
宇文怀只是笑了笑,目光随着宇文灼远去后。笑意渐散。什么叫他宇文家?二房出身的过继孙子,真当自己是长子嫡孙了?这宇文家,理应是她的。
脸颊上微微发凉,她又流泪了,还是沉浸在梦中人的死亡,久久不能释怀。看向瑟瑟发抖的卷毛头,她苦笑着问:“我就这般可怕?让你抖成这样。”
“不…”卷毛头只知道自己听了不该听到的,害怕他们会杀她灭口。士族贵家子弟,要杀她一个奴婢实在是太简单了,连理由也不需要,“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有什么好守口如瓶的?我是个什么人,早就在长安传开了。什么贵家姑娘,不过供人狎玩的的玩意儿罢了。穿的人模人样,可那勾栏里的妓子,不也穿的绫罗绸缎吗?你不用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突然觉得宇文欢有些可怜。卷毛头拿来帕子,递到她面前。
“姑娘,别伤心了。”
“您生的好看,像仙女似的,来日就是飞升成仙也说不准。”
宇文欢接过帕子:“你倒会哄人。却不知何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