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选侍寝婢女，宇文玥安排了三样比试，最后赢的那一个进房伺候。

宇文玥来了，先叫宇文欢在自己旁边落座，月卫递上一卷册子：“公子，这是三房席老太爷送来的名单，吹拉弹唱，曲艺承欢，无所不精。您意下如何？”

“我要的，是侍寝婢女，不是青楼花魁。”宇文玥不屑于那份名单，直接将册子往桌上一丢。

月七上前，宣布择选规则：“公子有令，今日择选挑的是会烹茶，会伺候笔墨，懂得伺候樗蒲棋的。总共三场比赛，连赢两局的为胜，赢到最后的加试一场，决出胜负。”

来参加择选的婢女们两两位一组，第一场的比试，是樗蒲棋。

“你看好哪一个？”宇文玥偏着头问宇文欢。

“你的侍寝婢女，问我干什么？”她低头把玩着茶杯：“我倒觉得叔祖父的名单里那些人才像是个侍寝婢女，吹拉弹唱，曲艺承欢，讲的就是个情趣。你今日招的哪儿像是婢女？分明就是临惜死了，找一个书童而已。真要说看好谁……你同意了荆小六这个铁铃铛参与择选，当然是她了。”

宇文欢突然皱眉：“荆小六…这名字未免普通了。待她过了择选给她改个名字。”

“你就这么确定她会赢？”

“当然。”宇文欢笑了笑，一回头，对宇文玥道：“你既然叫玥儿…月儿……干脆改个名字叫星儿吧。”

宇文玥勉强咧了咧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樗蒲棋，这样的棋戏是供人消遣娱乐的，普通的侍女根本接触不到，或者因着伺候主子而看到过些，却也只是一知半解。这样的棋局，是没人有那个兴趣去围观的，让月七去看看荆小六那桌，月七到了那边，不知和荆小六说了什么，冲宇文欢摇摇头。宇文欢有些失望。

“看样子，我是要猜错了？”‘

“还剩下两局，也可以反败为胜，她不一定败，你也不一定输。”

“说的不错。”宇文欢低下眉眼：“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局。所以四哥啊，你要小心。”

丢下茶杯，把手放在膝盖上，左手拇指拨弄着右手上的镯子，笑得温柔。

第一场比试，荆小六输了。

第二场比试，是茶艺，每人都给泡了两盏茶，要分别给宇文欢和宇文玥品鉴。人数众多，茶具却未安排多少，婢女分为两批泡茶。头一批结束之后，下人将茶端上来。两排茶水，喝完不得跑茅厕，宇文欢只一杯一杯拿起来看了个色泽，闻了闻香味，根本就不打算送进嘴里。

“你也少喝点。”她提醒宇文玥道。

闻言，宇文玥放下手中的茶盏。的确，这里没有一杯茶是他看得上的。他对月七摇头，月七便吩咐下边人：“下一批。”

这一批中就有荆小六，先下天气，宇文欢看见桌上的放着用来提升消暑的银丹草，假咳了声，拿起一片，放在鼻下轻嗅。

荆小六不懂得点茶，正四处看旁人的，边看边学习，听得咳嗽声，循着声源望去，宇文欢手指夹着银丹草，正冲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