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院里头,宇文玥早便知道宇文欢去了红山院,却不知她去干什么,竟然是一夜未归。
不好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他端坐在宇文欢房中,右手捧书,左手放在膝上,紧紧抓着长衫衣摆。锦辞因嘴严,不肯透露宇文欢去意,在旁罚跪。
“四哥得了掌家权,怎么到我屋里耍威风了?锦辞是我屋里银铃铛,做事说话谨慎不会出错。还是说…四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宇文欢回来看见宇文玥,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朝着他又去,把锦辞扶起来,让她下去。
“我知道你看重她,所以只是罚跪。”宇文玥放下书本,看着面前的几子,有些淡漠:“你在红山院过的夜,干嘛去了?”
宇文欢笑着坐在宇文玥对面,强行出现在宇文玥的视线范围之内:“四哥刚得了掌家权,我去让三哥安分些,莫要与你为难。”
“所以你就和他!”
她身上的印记实在显眼,宇文玥生着气,耳朵却也忍不住红了。
“这不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吗?祖父要我为你铺路,我能有什么本事?一副皮囊,尚且说得过去罢了。”宇文欢附身,伏在桌上。
“你若是不愿意,谁还能逼你?不过是……”自甘下贱罢了!
“四哥要是真的看不得我这样,一年前祖父把我送给襄王时就该阻止了。如今你得了官位,倒嫌弃起我脏了?”宇文怀说着,眼角滑下了泪珠:“若非为了给你铺路,我何至于脏成这样。哪个姑娘愿意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你不敢忤逆祖父,却来作践我!”
“好一个冷公子,我这污秽之人所居污秽之地,也请冷公子贵足莫踏贱地。”她说着,将双臂枕在脑袋下,号啕大哭。
宇文欢实在哭的伤心,有在多重话也说不出一路来,他正要哄,外边传来燕洵幸灾乐祸的声音:“哟,是谁惹了我们五姑娘,哭成这样?”
难得宇文欢哭,也不知道谁这么厉害。
龇着一口明晃晃的大牙,燕洵毫不避讳进了屋子,对宇文玥道:“我当是谁,果然只有你有这本事。”他蹲在宇文欢旁边,安抚似的拍着她的背,笑着教训对面无措的家伙,“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心疼都来不及,你还把她弄哭了?”
“你要是不喜欢,就把她送给我,让她改姓燕,到我们燕北当郡主去。”
真不知这人是来劝宇文欢还是来贬低自己的。宇文玥瞪了眼燕洵,也知道自己在这儿没有用,又担心宇文欢这样哭得断气,撂下一句话,便拂袖而去。
“她这辈子都姓宇文,是我宇文家的人,燕世子称早受了不该有的心思。”
燕洵翻了个白眼,继续安抚着宇文欢,直到宇文玥从视线中消失:“好了别装了,人都走远了。我今日带你骑马去。”
宇文欢抬起头,用袖子擦掉眼睛旁泪水,带着哭腔说道:“我想骑你的疾风。”
“好好好,莫说是疾风,你就是要骑燕洵,我也得给你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