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混混与优等生

太阳自东边来，普照大地，温暖惬意。

校口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校园的大门打开了，陆陆续续有些学生来到这里，住宿生也一边抱怨一边身不由己地从床上爬起来。

江月没有生物钟，能起床全靠凌晨数个铃声。她害怕第二天起不来，就每隔十分钟设置一次手机铃，那铃声在她耳边响了大概一个钟，她才好不容易醒了。伴随着闹钟的还有隔壁房间的呼噜声，如雷贯耳。八成是她那个父亲喝了酒半夜回家睡到了现在。一天的好心情都被这呼噜声搅和。

她刚醒没多久，就听见不知哪个街坊邻居在自家窗边喊:“谁家闹钟啊！响了一早上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还有呼噜声，咋的，震天响的，是要渡劫啊……忒缺德，净不干人事……”

“妈你小点声，大清早的别骂街行不？”有人小声地劝着。

江月连忙把闹钟关了。

洗漱完了吃了点冰箱里的残羹剩菜，嫌费事没热热就吃，应付应付得了。耳边一直都是呼噜声，搞得人心烦。出了门碰巧见到程宴也要去学校。

“江月，早啊！”程宴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

“早。”江月关好自家的门，重重地打了个哈欠，眼皮沉重得随时都能罢工。

“江月，你这么打哈欠，搞得我也有点想回去补个回笼觉了”程宴一边跟她下楼梯，一边说，“今天早上不知道是哪个人，闹钟一直开着，扰民了好久，我妈都骂街了呢。”

江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呃，那个，闹钟是我开的……”

“我说呢，难怪我们家听得那么清楚，原来就离那么近啊。那栋屋子的隔音效果真的，无法形容。”

“你昨晚回去没被你妈逮个正着吧？”江月揉了揉自己迷迷糊糊的左眼。

“这么大动静，我妈早发现了，回去的时候我发现她居然专门在门口蹲我。蹲了那么久，也真是难为她了。”程宴收起刚刚的玩笑，略生气地噘着嘴。

江月疑惑道:“你妈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当然，毕竟学业为重，不能耽误了第二天上学。”二人下了楼拐弯，走上了一条笔直的人行道。

“够狠，蹲你，”江月笑了一下，好像是在对自己说，又不似，“你妈还挺有耐心啊。”

“她平常可不是这样的！有一次她做饭的时候做着做着就因为我爸不帮忙生气了，热油加冷水炸厨房，还愤怒地把筷子撅了。最后那桌菜还是我和爸爸父女俩一起做的。唉，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又在憋什么坏。”程宴表示无奈。

“你爸爸和妈妈……感情是不是很好？”江月不经意间一问。

“对啊，而且我听他们说，当年他们也是有很多故事的。”程宴神秘地对江月说。

“什么故事？跟我说说呗。”江月揉了揉略感不适的肚子，虽然有点不舒服但也没向外界透露一星半点。

程宴推了推黑框眼镜，认真说道:“当年我妈妈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优等生，而我爸爸却是个整天混日子的gai溜子。同一个学校，我妈妈常常被老师当众表扬，爸爸却常常被点名挨骂。后来我妈妈就注意上我爸爸了。我爸爸也是。爸爸对她刚开始是讨厌，因为她很优秀，后来就慢慢变成了自卑，因为她很优秀。我爸说，当年我妈很单纯，单纯得很可爱。两人渐渐熟络，心里也彼此喜欢。故事的最后，是一个优等生和一个小混混私奔了，小混混没有辜负那个女生，而且还把那个女生捧在心尖上，呵护了半辈子，喜欢得儿紧呢！”

程宴双手抱拳在胸，一脸憧憬地说:“真羡慕我妈妈啊，能被我爸爸付出所有真心对待。虽然听上去挺狗血的，但还是羡慕。”

“来不及感慨了，快点走吧，时间可能不够了，迟到就遭了。”江月脚下加快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