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实话不实话的，莫奈并不在乎，只是看着贺子秋恢复了活力，嘴角微微上扬。

贺子秋看着她笑，心情也好了起来。

把手里的吊坠收了起来，贺子秋的目光放在了莫奈身上…

两个人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平时莫奈一直都是冷冷的，最多也是看着他们闹，这是第一次，贺子秋觉得他们像个朋友一样交流。

看着这个男生……莫奈突然觉得……

他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坚强，表面上那些阳光与笑容……

都是假的吗？

莫奈侧头看他一眼，

莫奈走吧，回家！

贺子秋点了点头，

贺子秋回家！

夜里，凌霄又做了噩梦，梦到那个雨夜，便再也睡不着了。

他干脆披了衣服，坐到了楼道里。

年少时，李尖尖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把他从楼道里领回去的。

他闭了闭眼睛，脑袋里全是少年时躲在这里的小身影。

莫奈是凌晨回到家的，她上楼时，刚好和楼道里坐着的凌霄打了个正着。

莫奈凌霄？

不等莫奈出口询问，凌霄倒先问起了她，

凌霄一夜未归？

莫奈啊，也不算吧！

莫奈伸手，碰了碰鼻子，凌霄知道，她心虚的时候会做这个动作。

凌霄叹了口气，

凌霄奈奈……

莫奈我最近在网吧找了个兼职，今天晚上是特殊情况，平时都不会一整夜不回来的。

凌霄还未开口，莫奈反倒是全盘托出了，

凌霄嗯！

他“嗯”了一声，伸手揉了揉莫奈的脑袋，

凌霄去睡会儿吧，待会儿还要起来上课。

凌霄其实能理解她现在为什么这么拼的，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没有人管，没有人照顾，本身就很缺乏安全感。

更何况莫奈还是一个人住，她要承担的，远比他们想象中的多得多。

凌霄突然想起了那天送莫奈回来的那个少年……

他没有问莫奈那是谁，莫奈也没跟他们提起过，她的生活似乎要比他们想象中的复杂得多，这样一个女孩儿……

真不容易啊！

莫奈嗯……

莫奈没有多言，拿出钥匙来开门，凌霄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动作，她垂着头，细软的发丝垂了下来。

“咔嗒”一声，门开了。

莫奈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莫奈进来歇会儿？

凌霄没有拒绝，跟在她身后进了屋。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把莫奈这里当做自己的逃难所，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独居屋，他莫名的觉得自己在这里呆着很安心。

很大一种程度上，他和莫奈是一类人，像是贺子秋说的那样，他们两个人太像了，像是两只困兽，互相舔舐着伤口。

莫奈给他倒了杯水，

莫奈你呢？又做噩梦了？

凌霄接了过来，没有否认，

凌霄嗯……

她就知道……

陈婷回来，凌霄肯定心有波动，他白天表现得那么沉着冷静，也就只有晚上才会显露出来了。

正如她每次见了那个女人之后……

愤怒，惊恐，全都在梦里显露无疑。

莫奈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