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8）

次日听学，魏无羡还是惹事了，上课睡觉，就他这种恶劣的行为，肯定是个老师就看不过去，又何况是蓝启仁这种古板之人?

“魏婴！”

声音之严肃，太震撼人心了，魏无羡立刻支起身子。

“既然你已经不用听我讲了，那我便来考考你。”

魏无羡丝毫不怕，反而笑了笑:“先生尽管考。”

“那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无羡摇摇头，道:“不是！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蓝启仁摸了摸胡子，又问:“妖与怪极其容易混淆，举例区分?”

“嗯……”魏无羡道，“好说！我这样的，就是妖！不对不对，也不完全算，不然各大世家早就围剿我了。”

他又指了指窗外那棵大树:“就好比你身后那棵树，受书香之气百年，化为人形，此为妖。若是现在把那树砍了，只剩下个死树墩子，它再化形，此为怪。”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种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蓝启仁似乎还是不满意，但更多的是有意刁难他:“作为云梦江氏的子弟，又是涂山狐族的后人，这些早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百余人头颅，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魏无羡犹豫了一会儿，一个想说话但是又不好说的样子，但蓝启仁一点机会也不给他:“忘机，你来回答。”

“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若是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

蓝启仁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捋了捋他的小胡子:“看见没有？无论是休行还是为人，都该有这般扎扎实实，这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骄傲自满，顽劣跳脱，还丝毫不注意自己的身份，迟早会自取其辱。”

魏无羡心道，骄傲自满、顽劣跳脱还不注意身份，这不就是在内涵我吗！我不就是有很多时候都比较跳脱啊呸我那叫热情！没有正经地化形还留着个耳朵是不想浪费精力，我还有家规没有抄呢！

哼！我不服！

“先生，我有疑！”

“说。”

“虽然是以度化第一，但度化往往都是不可能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也只是说来容易。苦这执念是要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要灭了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蓝启仁刚想回答，就被蓝忘机抢了先:“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不灵则灭门。”

魏无羡虽然是知道了，这人就是跟他过不去，心道非要气死他不可！

“暴殄天物嘛！其实我刚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在想第四条道路。”

作者的碎碎念:

感觉这章好水啊！但是这个地方真的不能改，后面羡羡修诡道，这个地方提到的“怨气为何不能为我所用”可以理解成是一个铺垫。还有就是，大概藏书阁的时候感情要升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