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镇压叛乱

“我才不要一个人。”

“我才不要被背叛。”

“如果‘再见’两端的主语和宾语只有我和世界，那么被抛弃的，绝对不可以是我。”

“我不承认那是命运，命运是被神抛弃的棋局，所有棋子早在千万年前就停止呼吸，无人可以酣享命运，命运是伪命题。”

——妄想症paranoia

“噢，天哪，可真是——该死呢~”

羽零凝视着棋盘上那颗棋子，那是一个披着酒红披风的玩偶，血腥色的双眼，黑色的衣服......

羽零瑞德，你等着！

女子站了起来，语气中的愤怒丝毫不掩饰，背后在微微的颤动。

羽零你将会为此付出代价。

“羽零，当前要紧是镇压叛乱，而非找你那个瑞徳哥哥~”

来者前半句还显得正经，胸有成竹的气息从语气中流露，后半句却是调侃的话语。

羽零我不但要镇压叛乱.......

“小姐，可别忘了呢，是谁砍断了你的羽翼又是谁保住了你的生命。”

心口好痛........

就如失去了什么东西，却无法弥补也无法挽回，试图钻入之前的时光，无论是回味或是补救，但无济于事，现实狠狠扼住了她的脖子一般.......

骨头断裂的脆响，血管被刀刃劈断而血涌不止，一双熟悉的修长的手臂接住了坠落之人，眼神里满是哀伤与怜悯却让羽零感受到一阵温暖。

——为了这个机会，他失去了好多。

羽零那么眼下第一步——抓个舌头也好虐虐，哦，最好是清纯无辜的女孩！

瑞徳歌风，

这是他第二次直呼她的真名，低音使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瑞徳小姐干什么呢？

歌风啊.......出去.....走走.......

瑞徳不行，你昨天才醒来，今天不能出去。

歌风昨天是你的责任，接受父亲严厉的惩罚吧。

瑞徳我的责任，我自会担起，但为了您的安全，我必须让您好好待着。

“瑞德殿下，歌家族长叫您去刑室......”

歌风去吧使者大人，祝好运哦~

瑞德鼻头微微颤抖，凝视着歌风。

瑞徳小姐......

来这突然抓住瑞德的手臂猛地拖拽，尖利的指甲嵌入了青蓝色的血管，渗下一滴鲜红的血液划过修长白皙的手腕。

也正是这个举动，打断了瑞德好心的话语。

“走！”

从士兵透露着烦躁的声音中，瑞德同时也感受到了敌意与冷漠交织。

他继续拽起瑞德，用力的往走廊深处拉，可真是........粗暴呢，这使他手腕上的血涌的更猛了。

瑞德一下子抽开手，就像碰到了毒蜘蛛一般，甩开士兵的手，又将手放在胸口，

瑞徳我会走。粗人，莫挨老子。

士兵愣了几秒，茫然无措的看着瑞德血红的双眼中极度的蔑视和不甘，只得带路。

瑞德跟着他走，一路上，曲曲折折蜿蜿蜒蜒的路线中，他甚至听到了心脏狂跳的声音，不禁联想起一个个画面——

十五岁那年，他亲眼看见歌家族族长把人一块块的卸下来，血腥味都涌出了门缝，熏得瑞德头晕眼花......不过还真有几分香甜的气味呢，毕竟他是吸血鬼和神明的孩子。

记忆向遥远处推进，这是他十岁那年，也是他刚被强行收养的那年，他不甘屈服于族长，于是在那间阴森彻骨的小房间里受尽了折磨，到现在想起来都背后发凉。

“到了！”

士兵严厉刻薄的声音将他扯回了冰冷的现实中来，他又一次用手控制住了瑞德的双手，将他们处于瑞德身后。

不过这次他服从了许多，没有反抗，毕竟是在这个恶魔面前。

瑞德终于抬起了头，注视着纯黑却又因为材质原因镶着星光的门牌，上面刻着“处刑室”三个字，还在字上面涂了一层华丽而耀眼的金漆，晦暗的灰尘在空气中跳跃。

里面的人推开了门，门无情的打在了瑞德脸上，他只好被迫踉跄的退了几步。

那人见推门没了障碍，竟亮出长筒黑靴一脚将其踹开，门开的那一刻，一张沧桑冷漠且写满皱纹的脸呈现在瑞德眼前。

瑞徳参，参见族长。

瑞德又低下了头，攥紧了两边的手掌，手腕在士兵手中不停的挣扎着，一滴透明的汗珠从他薄弱的太阳穴处滑下，滴落在石英质的地上。

良久。就仿佛几个世纪同着汗珠滴落的滴答声，秒针走过的清脆声，悄然的从指尖飞逝......

“你可以退下了。”浑厚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瑞德的双眼逐渐睁大，血红的瞳孔也被白色逼得退缩。

“是”。士兵抱拳行礼应了声，便重重的猝不及防的将瑞德的手甩开，那双手在空中反复横跳着（你认真的？），趁着恍惚之余士兵的身影也没在了宫殿暗沉却华丽不失古典的灯光下。

这该死的走狗.......若我没丧命于此，那双手可以试着与黑墨笔热切的抱怀，在作业本上舞蹈，噢，不好意思，老师要求蓝黑墨水。

“亲爱的使者，”族长的声音拉回了瑞德疯狂且不切实际的妄想，更是勾起了他清醒下的恐惧。爬上每一个细胞的恐惧。

“歌忆小姐呢？”他嘴角勾起的笑意与挑起的尾音一致，危险而令人恐惧。

下一秒，他一扫之前还算和平的信号，狰狞得如同苏醒的魔鬼，手起刀落便会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一般，愤怒且疯狂，竟抬起脚踹倒了猝不及防的瑞德。“说啊！”

“歌忆呢？”仅是挨了一脚的痛，如此之短的时间，眼下的魔鬼又恢复了平静，语气如故。

瑞徳大人.....歌小姐在瑛......

瑞德断断续续的回答着，答句停留在“瑛关”二字，他闭上了双眼试图逃避这残忍的现实。

——歌忆重则在水中溺亡，轻则留在瑛关，而支援队伍应该正好赶到，发现反动者的女儿......

他感到族长粗糙的手将他的衣领渐渐提起，也是这一分一秒间，衣领开始扼住他的脖子，禁锢住他微弱的呼吸，只敢随致命节奏踮起脚尖，慢一秒窒息而快一秒则会使处刑者加快节奏......

“滚进来！”

他狠狠往下甩开了瑞德的衣领，那一刻，天旋地转，视野的对焦模糊而带着残影，一股混热涌上后脑勺........

族长眼睛都没眨一下，回过头来迈着的步伐带着怒意，靴子的声音在处刑室内响起......

瑞德抬起头，扭了扭疼痛的脖子，咬紧了牙齿走进门.......

晕热不断的舔舐着残余的意识，紧迫感不断的涌上心头......

他听见钢鞭被抽出的声音，钢铁的声音摩擦在地面上，尖锐刺耳且骇人。

瑞徳不要......

“这岂是你能决定的？”

组长的声音带走了他最后的希望，彻底将他击溃到深渊。

他抡起了鞭子。

瑞德再次闭上了双眼，紧紧地闭上了，眉毛也被带着锁紧了.......

钢鞭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残忍的弧线，炸裂出绝望的噪音，落在白嫩的皮肤上激起血色的涟漪，冰冷的疼痛感觉中绽开一朵朵血花......

痛感伴随晕热和紧迫，完全吞噬了瑞德，重心往后猛拽，也再无力阻止，伴着后脑勺猛地震痛，一切消失了......

“使者大人......看来这瑛关已经被反动军的巴拉拉魔法给摧毁了啊!”

羽零我知道，只也许是一种强大而未知的力量。

“看！那是什么！”一名士兵的食指指向废墟旁一具女子的**。

羽零过去看看。希望她还活着。

陌鹤噢，对啊，不然怎么——玩玩呢——

陌鹤的声音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在此之间，士兵们已经赶了过去。

甲凑上去端详着她的睡颜，这静谧安详的脸庞——

尽管失去了生灵该有的血色，但那苍白的脸上略显几分高贵之意，她白皙的皮肤上泛着薄薄的，朦胧的光圈，银白色的圣洁光芒使她看起来更加恬静，未睹那漂亮灵动的眼却从那浓密的睫毛看出她醒着时是多美，浅淡色调的粉发丝自然的散落在优雅的脸庞边，遮住了边缘的弧度只留下神秘的面纱......

“她好美啊........”

“瑛关好像没这人吧？”

“绝对是敌军的女儿！你看哪个将领的皮肤这般柔嫩？”

诗眼倦天涯.我见过，瑞德。

瑞徳（躺枪）

士兵们纷纷讨论着这个姑娘。

羽零挑起了深蓝色的平直眉毛，脸上写满了轻浮与高傲，更有几分趣意和挑衅。

她伴着一缕烟雾瞬移到了姑娘跟前，士兵们看见她来了，下意识的退了几步，让出一条无形的道路。

羽零走了过去。

羽零歌忆？

她厌恶而疑惑的喃喃着，颤动的脸颊上明显的绘着嫌弃之意。

士兵们被这短短两个字引炸了语言的炸药，又开始杂言碎语讨论起那名被称为“歌忆”的大小姐，许多个不同的、模糊的、听得见二听不清的声音一只在她耳畔此起彼伏。

羽零停！撤离！

羽零威严且愤怒的吼出了指令，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冷静下来，讨论声戛然而止。

“甲，带兵回去。我会处理这个贱人。”

羽零尽量用温柔圆润了一下语气，对甲说，士兵们听后也往回转去，甲快速跑到他们前面去带队......

羽零转过头来，往回瞥了一眼士兵们，确认无误，俯下身去，单膝着地，端详许久歌忆的容颜。

她第二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女孩子，令她沉醉其中的不是那巧夺天功精致彻骨的脸庞，而是那清纯圣洁的气质......

羽零沉思良久，葛的，单膝着地，双手伸进了她曲线的身体下方，触到了她敏感纤细的腰间，羽零抱起了歌忆，站了起来，走向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