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从墓地往回走，祝蔚凯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反正脑子里乱的很

手机铃声的响起，拉回祝蔚凯的思绪

祝蔚凯喂，你好

万能龙套请问是苏廿吗

祝蔚凯不好意思，我不是

万能龙套那请问苏季春是您什么人

祝蔚凯长呼一口气，强镇定住情绪

祝蔚凯是我父亲，不过现在不是了

万能龙套苏季春的情况非常不好，请问您是否可以来看一下

祝蔚凯对不起，还是算了吧，我想没必要了，麻烦您了

祝蔚凯果断的挂断电话，有些失神

这时一个小女孩拉住祝蔚凯的衣角，祝蔚凯低头看向那个小女孩，她手机还捧着一个大大的相机

小女孩小姐姐，小姐姐你可以给我和这个石碑拍个照吗

祝蔚凯抬头看向那个石碑“英烈xxx之墓”

祝蔚凯（拿过相机）好

照片里小女孩笑的甜美

小女孩谢谢姐姐，这次妈妈看到一定会高兴

祝蔚凯揉了揉小女孩的头，没有说话

祝蔚凯拿出已经放进包里的手机，定了一张回洛阳的票

祝蔚凯暖儿，你帮我请几天假，我可能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谢谢你啦

洛阳市

祝蔚凯下火车，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如果都没有发生，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变

可是...都发生了呀

小苏廿妈，我们能不走吗

苏母你这孩子想什么那，不走留在这里干嘛，看着你那个死鬼爹和别的小狐狸精，你这孩子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祝蔚凯提着手提包，看着当年那个小姑娘被妈妈硬拉进车站，一边走还一边回头，而车站的另一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冲着小姑娘笑了笑，摆了摆手

记忆中，好像父亲一直是严厉的，不苟言笑，甚至是很少出现，就算是在家待很久，也一定会伴随着争吵、叹息和摔门声

祝蔚凯紧了紧手中握着的手提包转了几趟公交来到监狱

这座城市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唯一不一样就是不属于自己了

好像自己也不属于每一个城市

祝蔚凯坐在玻璃这边，手紧紧握着对讲机，手心有些出汗，不知道是不是天太热，还是真的紧张

苏父廿廿，没想到你能来

祝蔚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再是意气风发的模样，也不是自己印象中决绝高大的模样，而是佝偻着腰，虽然灯光很暗，但是依稀还是可以看到他两鬓的白发

祝蔚凯我也不想来

苏父你们都还好吧

我们，多讽刺啊，那里还有们啊

祝蔚凯没有们了，只有我，你知道吗，如果当初你肯借给我们钱，妈妈就不会死，你就是凶手

苏父廿廿，父亲也有苦衷的

祝蔚凯苦衷，你永远都有苦衷，你从来不考虑我们，你考虑的只有你自己，你想过你有孩子吗，你想过你要为了这个孩子去维持家庭吗，都没有，你只想你自己过得好不好

祝蔚凯越往后声调越高，以至于最后祝蔚凯站起来愤怒的说着这些话，而对面的男人，低着头，默默地听着

末了

祝蔚凯以后你就算死这里，也别给我打电话了，我今日来看你，也算是还了你那日去送我的最后那一点点的情意吧

祝蔚凯看着对面的男子的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什么，不过祝蔚凯并不想听，祝蔚凯放下对讲机，转过身不去看他，嘴里有一丝丝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