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5

咬着牙继续前进，要是路太暗，还会哼几首歌，手上握着的手电筒一刻都没有停过，只要不往下看，爬山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

直到登顶的那一刻，我才传了一口气，身上的汗已经渗到了脚跟，我撑着最后一块石头吃力的蹬上来，接着拍了拍身上的土，随便扭扭头也能发出“咔咔”几声，可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来。

前面有光！我侧过脸静悄悄地朝不远处的树荫旁看去，没看错，天空闪着一颗颗不均匀的星星，就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是个人！他在上面做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珉了珉上嘴唇，向远看去，从下到上，一副马戏团里的小丑才穿的服装。

小的时候，我在马戏团里看过，母亲带我去的。小丑走钢丝，骑单轮车，翻跟斗，一个个惊险又刺激的表演，他们带着一副副搞笑的面具，逗着一个又一个来马戏团里看表演的观众。

　　可我并不这么觉得……

马戏团里的音乐声很大，直到表演结束，走出马戏团我的脑海里仍然回荡着小丑的画面。或许小时候太过胆小，每每看一次小丑当天晚上便会做一次噩梦，我已习以为常。

他穿着蓬起的红色小丑服，上面画着一只黑色的小熊，白色条纹与红色条纹交汇在一次，鼻子上是一个圆形小球，脸上画着小说妆，但在月光照射下，我明显地看出他的眼影画重了，嘴角的一抹红色如同鲜红的血。

空气好像被凝固了，星星不再闪烁，月光停滞在空中，我开始出现耳鸣，视线变得模糊，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喘一喘的。

他的皮肤是干燥的、粗糙的。瞳色是绿的，看久了背后有种被刀刺的感觉，我不敢往后退，摸着胸膛，心跳声一阵一阵的，我想镇定下来。

可能是幻听了，缓缓的音乐声从耳边传来，寂静的环境里，没有一丝风声，声音被无限放大，身体开始发烫，在这里待久了，头昏昏的。

他停下了脚步，舞步不知是从哪学的，我没仔细看他的脚，但跳的却十分轻盈，光线渐渐暗了下来，我鼓足了勇气，穿过几棵大树，我走到一块空地的中央。

怎么回事？这不可能！我刚刚还看见他在这的，周围还是一片漆黑，小丑呢？一道光闪过他就消失了，谁会相信呢？简直难以置信！

脚下是茂盛的草，我沿着原路返回。鲁迅说过：世上本无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事实也是如此。

一路上没有一丝异样，我分不清小丑的性别，即便卸了妆也是如此，因为小丑的服装实在太过夸张。

想了又想，我转过头来，望着幽深的树林里到底隐藏着些什么秘密，我想尽管继续往里面探索，也是一无所获，夜色特别迷人。

从山顶往山下看，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从山顶的另一面往下看，我想一定是美丽的北阳市，一栋栋高楼大厦错落有致，灯光璀璨，街上张灯结彩，家家户户灯火通明。

你说，巧巧是怎么想的，她在天堂生活的怎样？失去了女儿的母亲又是怎么想的？她是有多么恨我，她把一切都交给我了，一个鲜活的生命。

人性往往是黑暗的。如果我是巧巧，得知被骗后会怎样？可能她就没想过这是一场骗局，也许后来巧巧与犯罪团伙仍然有定期的联系，也许她的死没那么简单。

山上的小丑可把我吓了一跳，谁会大晚上的穿着一身小丑服来山上练习跳舞。怀着疑惑，我将绳索一头紧紧地系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上面是参差不齐的深褐色纹路。

我的脸色不太好，上来时忘带水，口干舌燥，眼角微微刺痛，我想着赶紧爬下山，小关肯定着急了，我这么想着。

嘴唇有些发紫，手套里咸咸的汗水在皮肤上肆意流动，眉毛上方，是没有角质的额头，头发已乱的不成样子，还好没穿白色衬衫，要不一躺下来可不得了。

下山要比上山容易，但还是得小心，提心吊胆，锋利的石头如同刀子般死死地往我脚上靠，每一步都要踩稳，直到看见地面。

最后一脚踏了下去，因为地面过于平滑，我不禁向前倾了一下，双臂往后一甩，身子一下重心不稳，摔了一跤。

这一切犹如慢动作一般在我面前回放,轻轻地倒下,犹如那轻盈的蝴蝶。（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