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跨年夜的惊喜

一切又恢复了正轨，我与灿烈调整状态后再一次进入备战迎考的状态。灿烈的母亲平安夜与圣诞节都是在姐妹那儿过的，我与灿烈便心照不宣地一起将九死一生的事情对其保密。我们谢过了寅寅后，就将小奶猫接了回来，灿烈的妈妈对于小猫喜欢得不得了，便答应我们天天在家照顾小猫，我们也放心了。

边伯贤最近情绪一直都处于低落的状态，连玩世不恭的笑容都不再有，即使是不小心撞上了我的眼神，他的眸子里都有着深深的愧疚。

我承认刚开始我的确内心会有些怪他，也不太想看见他。但他毕竟救过我和灿烈，我这辈子都欠他一条命，而且伤害我也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平日里待我也真得算挺不错的了。我也不希望他因为过意不去而最终由于状态不好影响学习与期末考试。他最近总被班主任喊去办公室喝茶，上课被喊起来回答问题也经常答非所问。

趁灿烈被老师喊去分配学习委员的一些任务的时候，我打算和伯贤沟通一下。

“伯贤…”我转过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愿意和我聊一聊吗？”

他微微抬起头，那是一个很复杂的眼神，夹杂着愧疚，痛苦甚至有一丝迷茫，那个眼神是如此的熟悉，一瞬间仿若穿梭时空，我看着两年前的自己在镜子前凝视着自己，我愧疚，我痛苦，甚至感到迷茫。我痛苦，为什么世勋哥哥要这么对我，害我母亲被车撞；我愧疚，为什么我没能够争夺到身体的控制权，没能够进行我想要的生活，为什么我会滋生出这样一个令人厌恶的子人格；我迷茫，我应该如何赚钱来养活重病成植物人的母亲，我不知道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日子应该如何才能继续下去。

“对不起…”

清亮又微弱的嗓音轻轻的响起，他很快地瞥了我一眼就又低下了头，面色苍白又无力，短短几日他就憔悴了不少，少了一丝意气风发，少了一丝玩世不恭。

“我原谅你了…答应我，别再往心里去了好吗？”

伯贤的脸与当年我的面颊重合在了一起，我愿意宽恕他，亦是宽恕当年的我自己。

“嗯…谢谢你，诗薰。”

伯贤冲我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我也冲他笑了笑，希望他可以振作起来吧，毕竟真正能够宽恕自己的人只有自己。

至此以后伯贤见到我也不再躲闪，会与我礼貌地笑一笑，但我还是能够感受到他眼神里那若隐若现的一丝愧疚，但他的状态的确是日益好转，也逐渐又进入备考状态了。

一月十三号就要期末考了，灿烈问我跨年夜要不要出去过，有什么打算，我想着还是收收心在家过。

跨年夜来临了，灿烈陪我照例去医院看了看我的妈妈，然后回家后我们将该复习的知识点都复习到位以后，就打开了电视打算放松一下，我刷着手机，看间QQ空间里有很多小伙伴都在抱怨QQ群发消息的功能，说手机遭到了消息轰炸，我又看了看自己数量少得可怜的列表朋友，我可真是个孤僻的怪人，除了几个熟人还真没什么好友。

我礼貌性地给伯贤发了句简单的跨年夜快乐，希望他真得能够快乐起来吧，也说不准我的消息直接也被他当做群发信息了。

“跨年夜快乐，诗薰。”

没想到他竟然秒回了，还回复了一个他本人的动态沙雕自拍表情包，这年头QQ功能真强大，明明挺帅一小伙子也能被搞成如此逗比的模样。

这时伯贤竟然给我打来了一个视频电话，灿烈听见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也就看了过来，看见是伯贤，他面色阴沉地看着我，我被他盯得如坐针毡地接了电话，在他具有威慑力的眼神下开了免提。

“喂，你也在家过跨年夜嘛，我听见你家电视里款年晚会的声音了，新出道的那个男团组合唱得还挺不错的，但是我感觉他们没我帅，也没你帅哈哈哈。”

伯贤清亮又爽朗的笑声在电话里那头响起，我附和道又偷偷瞄边上不太愉快的灿烈，感觉大宝宝好像不开心了。

“臭小子，我觉得我比你帅。”

磁性的低音炮突然响起，伯贤突然就不说话了，我也愣了一下，蜜汁尴尬的沉默，灿烈的关注点是这个嘛…

“额，你们俩在一起吗？”

伯贤率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语气里有着一丝悲凉“

真好诶，羡慕你们可以在一起跨年，我爸妈又在公司里忙了，能见到人影也没几天，现在不是智能化的时代吗，以前虽然身边只有毕恭毕敬的管家和保镖但至少他们是人类还能说话，现在家里都只有机器人了，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是机器人，好啦，我祝你们跨年夜快乐，嗯…我挂了…”

伴随着一阵嘟嘟嘟的忙音，我突然就想起我也曾如此孤立无援，世勋大哥的离开，母亲的重病， 独自熬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晚。我望向灿烈，他的眼眸里竟然也有一丝伤心。

是啊，大家都是可怜人，灿烈曾经除了一只萨摩耶狗狗，硕大的别墅里也就他一个人，母亲在外边花天酒地不怎么回来，我与灿烈能遇到彼此真的很幸运也很幸福，也是我们彼此的遇见才让他的母亲慢慢醒悟，回家的次数也稍微多了一些，有时候也会给我们做做饭什么的，还替我们照顾小奶猫，不过今天跨年夜她又出去参加什么姐妹的单身派对了，她只是随口承诺，到了中国传统的春节的时候她一定会回来陪伴我们。

“虽然伯贤那小子挺讨嫌的，老是挑衅我勾引你，不过他也的确是个可怜的人，和我们一样。最幸福的还是铁柱（金钟大），二胖（都暻秀），黄三（***）他们，阖家幸福又学业爱情双丰收，看看他们发的朋友圈，这满满的好酒好菜，都有爸妈的陪伴还在那里抱怨什么爸爸太严厉老揍他，妈妈太啰嗦话很多，凡尔赛真TM凡尔赛文学。”

灿烈长叹一口气，长臂一揽将我搂在了怀里，

“自从与你住在一起以后，感觉每一天都变得愈发幸福了起来，让我一个常年身处黑暗的人见到了光明与炽热，我真的很难想象如果失去你我的日子还要怎么过下去。”

“乖乖，我不会离开你的哦，和你在一起也是真的很幸福，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要自信哦！其实伯贤救了我的命，那一次如果不是伯贤及时徒手握住刀刃，那把刀子扎进我的身体我可能真的要躺着进医院了。”

我赖在灿烈的怀里，用骨骼分明的下颚蹭灿烈的脖颈，灿烈痒得不行直呼我是小坏蛋。

灿烈垂眸看着我，眼神里有着一丝温柔与心疼，最终只得长叹一声气道。

“我尽量不对他保持成见，除非他又想着法子从我身边抢走你。”

没想到八点多，灿烈的母亲喘着气匆匆就赶了回来，手里还拎了一些半成品和熟食，蔬菜等。

“和她们谈起孩子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你们，我觉得我又有一些没尽到母亲的责任了，所以就打了个招呼提前回来了，跨年夜还是要全家聚在一起的。”

我和灿烈相视一笑，就和灿烈母亲一起在厨房忙活了，灿烈母亲的厨艺的确还是很一般，但我们都不停地给她彩虹屁，狼吞虎咽的模样就好像再吃山珍海味。这时灿烈父亲竟然打来了微信视频，这是很难得的事情，他在澳大利亚的悉尼与一些同事一起在悉尼公园度过跨年晚会，他说晚一些会开启倒计时，河对面的悉尼大桥附近就会有一年一度的烟花表演。他本想着晚些烟花表演开启了再打视频过来，但他又委婉地表示有些想念家人，还夸灿烈母亲变了，竟然烧了这么大一桌子的菜肴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没和你的宝贝一起跨年啊，竟然业务繁忙到和同事一起跨年。”

灿烈母亲为了干活方便就盘起了丸子头，在视频里显得宛如少女一般甜美可人，她双臂交叉环抱一半调侃一半讽刺道。

“我和她离婚了，离婚很久了…”

灿烈父亲假装干咳了几声，就试图转移话题。

“行吧，还是这幅德行，和你的儿子聊吧，我还有事要忙。”

朴母说着就离开了镜头，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电视了。

“好好学习，钱不够了和爸爸说，爸爸…爸爸还是很想你的。”

朴父看着灿烈，沉默了许久才硬生生憋出了这几句话。

“嗯，好的，爸…我也想你。”

当灿烈喊出爸的那句话的时候，朴父愣了一下，随即就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笑得格外慈祥。

灿烈心想，何必与自己较劲，既然父亲能在款年夜挂念到我，也没有张口闭口非要我继承公司，我又何苦非要与他生气，搞得自己也不怎么高兴，虽然他的确之前除了打钱还是打钱，硬生生让我这辈子有了最讨厌的东西，那就是钱。我感觉钱的存在就是隔绝开了我所想得到的所有感情，我渴望被人在乎，我渴望得到关爱，但却只有冷冰冰的钱扑面而来。

然而我也慢慢地觉得，生活的确不只有眼前的苟且，但也并非什么虚无缥缈的诗和远方，我只知道未来是瞬息万变的，人也是处于不断成长和变化中的，生活的确给予了我一些痛苦与坎坷，但也只有熬过去，一点一点使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只有怀揣着希冀与炽热，才能盼到一丝甜蜜与惊喜。

悉尼与上海有着明显的时差，上海还没有到十一点可悉尼就已经开始款年夜倒计时了，人们的欢呼声计数声伴随着逐渐高涨的热情而愈发热烈起来，通过小小的手机屏幕，我与灿烈看见随着整点的到来，一簇又一簇烟花争拥而上，伴随着巨大的响声，在寂静辽阔的藏青色夜幕中肆意绽放，鸢色与冰蓝的碰撞，橙黄与金色的相融，空中花园般唯美又壮丽，烟花骤然如昙花一现，却依旧璀璨了整片苍穹，星星点点的火花如流星般坠落，宛如新年的希冀与好运撞入人们的心扉，有人闭眼许愿，有人相拥接吻，有人大声告白，玉树琼花的人世间与与妖娆绚丽的天宫仙境相映成辉，美不胜收。

“诗薰，跨年夜快乐！”

灿烈避开了手机摄像头，就悄悄地吻向了我的唇。

“灿烈，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个款年夜的，我爱你，灿烈。”

我在他的耳边呢喃，灿烈母亲正在厨房忙活，而我们的亲密举止，就像是在偷情。（虽然朴母允许他们在一起，但还是不太好意思当着朴母的面举止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