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人性皆有善恶之分

第一节课有是数学课，那个老男人上课也总是含糊不清，好几个比较重要的细节点就这么跳过去了，要不是我预习过，还真会察觉不到。诶，那几个之前想要非礼我的死gay们都来上课了，有一个头部裹着厚厚的纱布，有一个腿好像断了，绑上了石膏，还有几个伤得不重，身上贴着大大小小的创可贴。他们见我看向他们，惊慌地赶紧避开我的视线，这朴灿烈下手也是够狠的。

“吴诗薰，开什么小差，上来解题。”

油腻的班主任，竟然教我最喜欢的数学。他姓刘，听有些流言流语说他的外号叫刘嘘嘘。

我用了两种不同的方法解题，每一种方法都比他例子中的方法要简单许多。我眼睁睁看着，刘嘘嘘满脸黑线的说了一句写的不错，就让我坐回去了。那个小头头趴在桌上看向了我，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赞许，还冲我竖了个大拇指。！！！？？？这变化有点大，让我感觉有些迷茫啊。

“郭子凡，左顾右盼干嘛呢，第三题选什么！”

刘老师已经怒目圆睁，鼻孔微微放大，手中的粉笔竟然被捏断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帮他一下吧，我用食指在桌上敲了三下，没想到那个小子挺机灵，瞄了一眼就说“C”。

“很好，你们都很好。”

刘嘘嘘拍了一下桌子，

“都不许睡觉，给我听课！！！”

“刘嘘嘘今天抽什么风，怎么这么暴躁。”

我看了过去，是一个很有个性的清秀的男生，染着蓝色的头发。

他的同桌就是朴灿烈，灿烈揉了揉眼睛，被刘嘘嘘的一声吼给吵醒了，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冲我挑了个眉。

我一下课就被班主任喊去办公室喝茶，灿烈像贴身侍卫似的满脸凝重的跟在我身后，好像班主任会吃人。

“说说吧，上课怎么一直走神，学习态度不端正啊。”

刘嘘嘘抿了一口茶，小框眼镜闪着寒光，“你这个班长还要不要当了？班长的职责是什么，第一要务就要好好上课知道吗？”

“你教的有多差劲你心里没点数吗？”

朴灿烈拍了一下桌子就和老师叫板，我摸了摸灿烈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刘老师，我很理解您，您现在一定感觉很生气。我也感到很抱歉，没有全神贯注的听您的课，我如果是一名老师，底下的学生都不听课，我肯定也会心里不舒服。我想您来找我谈话的目的一定不仅仅是想把我骂一顿解气，而是希望我可以日后好好听您的课，然后尽好班长的职责，鼓舞更多的人好好学习。刘老师，我们都希望能够创造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来提升大家的学习兴趣。今天您讲的第六道立体几何题，其实可以通过添加辅助线使题目更简单，还有第八道题，您的解法涉及到了大学的高数知识，有一些超纲，可能班上大多数人都会听得云里雾里，我希望您不要生气，我的目的不是让您难堪，而是希望有更多的学生可以认真听课互动，从而活跃课上的气氛。”

刘老师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默默叹了一口气，竟然没有怼我。灿烈看向我，默默地唇语说了一句牛批。

“行吧，反正课总还是要好好听的，回去吧，别耽误后边的课。”刘老师挥了挥手就想要将我打发走。

“刘老师，我还有些话想和您讲。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当班长，不是不想当，我感觉我的性格其实并不是那种很外向，能够八面玲珑的人，处理事情的能力也有待加强。但还是十分感谢您的器重选中了我。”终于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长吁一口气。

“人的能力都是慢慢培养锻炼出来的，我觉得你有发展的潜力，当然如果你真的不想当，老师也不能强迫你。”刘老师语重心长地和我说话，似乎也没有小头头他们说的那么可怕。

说曹操曹操到，

“吴诗薰，我觉得如果班长你来当其实挺好的。”我没听错吧，居然是那个叫郭子凡的小头头，他似乎是被其他老师喊来办公室的，正好撞上我和班主任谈话。

“诗薰啊，你要自信一点，在这一点上我还是赞同刘老师的，我也觉得如果班长是你，也许真得会有利于我们班级的发展。”

灿烈用坚定地眼神望向我，被人认可的感觉真得好温暖。

“也许我们能够有第三个选择，比如抽时间开一个班委竞选，如果投票数够的话，我愿意尝试担任班长。”

我看向刘老师，试图征询他的意见，刘老师显然是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竟然点了点头同意了。

“那我就竞选学习委员。还有我想和吴诗薰同桌，我觉得“他”能帮助我提高成绩。”灿烈笑着看向了我，眸子里闪烁着万丈光芒，他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黯淡不少。

“可以，不过下节课快开始了，你们赶紧回去上课吧。”刘老师催促我们赶紧回教室，我们正打算走，这个时候一个小女孩推开办公室的门向我们走了过来，冲我们甜甜地一笑，“哥哥们好，爸爸，我刚刚绕了好久，还好问了一个漂亮姐姐（唯一的女教师就是体育老师了咯），才知道厕所在哪里，学校真的好大呀。”刘老师慈爱地看着他的女儿，还摸了摸她的脑袋夸她真聪明，很温馨的画面也让我心生羡慕。

有一些风言风语说，刘老师最近刚刚离婚，心情格外暴躁，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才带到办公室来，还被校长批评了。

也许刘嘘嘘的确不是一名优秀的老师，但他的确是一名合格的父亲。

没过多久刘老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校长开除了，从隔壁重点高中调来一名很有资历教育有方的肖老师来当我们的数学老师，这对于我们班级而言的确是一个好消息。

我如愿当上了班长，而灿烈却是选上了体育委员，灿烈说他一定会好好学习证明给大家看，他终将有实力担当得起学习委员的职务。

我和那名叫郭子凡的小头头又沟通了一下，灿烈依旧像一个保镖，就在边上瞪着有些小帅的郭子凡和他的一群小兄弟。

经过那次沟通我才知道，我激情澎湃的吐槽老师不尊重后进生的言论被其他人听见，传到了郭子凡的耳朵里，他也不再用有色眼镜看待我，还和我道了个歉。看来有的时候真的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务必谨言慎行，言多必失，这次带来的是好结果，下一次就未必了。

郭子凡的一番话也引起了我的深思，他对我说道：“我曾经总是觉得，先学会爱自己才能够爱别人，只要是我喜欢的，我就一定要得到手，不能够亏待自己。然而，经过这次事件以后，我在医院躺着的时候，才开始反思，原来我一直都错了，爱自己和爱他人是同时发生的，我之前的种种从来都是仅仅只是自私，我活了16年，都没有培养好爱的能力。”

我也已经活了16年了，虽然我没有做出很过分的事情，但我总是过分注重自己的感受，总是很在意自己的得失，在妈妈还没有变成植物人的时候，我总会因为回到家感觉很累，很少好好地去主动关心她，她工作累不累，做家务累不累，甚至她来询问我在学校怎么样，我也会心生不耐，最终以要写作业的缘由而拒绝与她沟通。小学时期我的确遇到了一个没有师德的体育老师，因为我成绩不好就骂我渣滓。

可是初中的时候我也遇到了一个很负责任的体育老师，他总会鼓励我要多多运动，他相信我可以跑得好，可以学会学好打篮球，他很耐心。可我却辜负了他。

每次跑1000米我总会找世勋替我跑，让世勋替我打篮球，虽然最终体育考试分很高，但那毕竟不是我的真实成绩，每每一想起，就会心生内疚。我怕努力得不到成功，我怕被别人看不起，所以我连努力都没有去实施。

只要一遇到校园欺凌，世勋就会替我出头。

我没有想着自己解决，总是依赖世勋，我甚至没有考虑过世勋的感受，似乎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甚至连学习都很在乎排名，似乎忽略了学习的本质，我的关注点总是在排名排在第几位，打败了多少人，却没有花心思去关注这次试卷我究竟有没有真正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有哪些地方不足依旧需要我去努力。每次老师分析试卷的时候，我的关注点总会在于这道题我对了还是错了，如果我做对了，老师的讲解我就不会太在意了。其实大家都很不容易，妈妈很不容易，世勋很不容易，可我却总是紧盯着自身的痛苦，似乎全世界老天爷只亏待了我，我的潜意识里总是在抱怨，抱怨自己不应该承受这些痛苦，永远最在乎的是我自己。

今天是周五，下午没有课，我和灿烈一起吃过午饭，就赶去奶茶店工作。奶茶店的工作是按小时来算工资的，灿烈说他想来帮忙，他总会笑着向来购买奶茶的女孩子推荐一些当季新品之类的，女孩子本来还在纠结着实施减肥计划还是喝奶茶，然后果断就买了，不过有女孩子想加灿烈微信，都被灿烈委婉地拒绝了。相比之下，我就显得有些笨拙，虽然我是装男孩的女孩子，但是当我看见女孩子对我示好的时候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平日里的妙语连珠，舌灿莲花全都消失了，完全冷静不下来。当有女孩子想要我的微信的时候，灿烈会当机立断马上替我拒绝，太感谢灿烈了，否则我真会耽误她们。

这一个下午我和灿烈一起忙活我和其他几个小伙伴一起制作奶茶，灿烈负责推销，下午的收益可好了，比平日里赚得更多。周五老板正好还在店里，很慷慨地帮灿烈也结算了工资，希望灿烈也可以多来帮帮忙。

“巧克力奶茶也太好喝了吧！尤其是加了波霸，绝了！你要不要尝一口！”我将奶茶递给灿烈，笑得一脸幸福。

“我不爱吃甜的，不过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灿烈也喝了一口，突然想到这是间接接吻啊，满脸绯红。

灿烈陪我去医院看了妈妈，整整一周都在忙着学习，打工赚钱，每天只能抽出一点点时间去医院看母亲，替她擦擦身体，换换衣裳，放我妈最喜欢听的古筝曲，念报纸给她听。终于遇上了开学第一周的周末，有时间多陪陪母亲。走进病房，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消毒水味，妈妈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插着输液管，白皙到无血色的面庞与白色的床单几乎融为一体，瘦弱的手臂与腿部由于长时间不运动已经有些肌肉萎缩，显得更加羸弱无力。

我趴在妈妈的床边，忍不住哭了起来。灿烈安静地抱紧了我，半晌柔声安慰我道：“诗薰啊，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很伤心，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灿烈，以后你有时间的话，还可以陪我一起来看妈妈吗？”

“好。”灿烈摸了摸我的头，又握紧我的手。

“谢谢你陪我了一整天，陪我一起在奶茶店打工，陪我一起来看我的妈妈，我真的感到很幸福。不过现在已经不早啦，都已经晚上八点了，你回到家也要很晚了，我送你去打个车呗。” 我冲着灿烈笑了笑，往他的保温杯里倒了点水，又帮他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

我送走了灿烈，就去喊来护士和医生，一起给我妈妈做体能训练，好希望我的妈妈可以早日醒来，待她醒来，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孝而无礼则伤，无论是关心我妈的时候，还是我自己感觉很疲惫的时候，我都会和颜悦色地与她讲话。人总是这样，总是在失去了以后，才开始后悔之前自己的种种行为，不幸中的万幸则是，至少我的妈妈还是有苏醒的希望的，所以我不能放弃，只要逆境打不败我，我相信未来的我一定会感激变得愈发强大的自己。

我趴在床边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为我披上了外套。“灿烈？”我呢喃道。“嗯，乖。”是那熟悉的低音炮的嗓音，环绕在我的耳畔，格外的温柔。

我清醒了过来。“你不是回家了嘛？”我看了看手表，天哪都已经凌晨一点了。“我回家了一趟，为了给我的狗投食一些新的狗粮，顺便带它出去溜溜弯，然后给它洗了个澡。没事的，我本来就不放心你，想着回去照顾好我的小旺仔就来陪你。”灿烈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我的身边。“真得很谢谢你，灿烈。那你也快点睡吧，等天亮了，我帮你补课吧，如果你有空的话。”我打了一个哈欠，又开始迷迷糊糊了。“好呀，那晚安了世勋。”“晚安灿烈。”

（上帝视角： 灿烈静静地看着诗薰，他以为世勋会出来控制诗薰的身体，没想到等了很久都没有世勋的影子，“世勋…”待诗薰睡熟了，灿烈冒着被诗薰听见的风险低声呼唤道。没有人回应他。灿烈开始细细回想那一个晚上世勋对他说的话，卧槽，我当时真的智障了，他当时说的话真的有点像交代后事的味道，我怎么就没反应过来，我还很高兴地和他说明天见。原来从那一刻开始并不是突破友达以上的新开始，却是一个永别。灿烈静静地趴在床边再也没有睡意，泪水慢慢模糊了双眼，吴世勋你这个骗子！

这时灿烈的手机开始震动，灿烈瞄了一眼，靠，***那个臭小子。灿烈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生怕动静大吵到诗薰。“喂，什么事情？”“你这个重色轻友的，猜你又和吴世勋混在一起，好了伤疤忘了痛，他他妈当年怎么对我们的。Vics来不来，今天枕头派对，还有洋妞和洋男人，刚刚嗨起来，一起来喝两杯不？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可以带你的小情人过来。”

***一边跟着音乐的节奏抖腿，一边抽着烟，十分地惬意。

真TM会挑时间打电话，灿烈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毕竟自己的兄弟并不知情，不能迁怒于他，他也只是好心罢了，“我已经睡了，很困，眼睛睁不开了，你们玩得尽兴哈，晚安。”灿烈压低声音以免吵到其他病房的人。

灿烈回到房间后，坐在我旁边静静地看着我，默默叹了口气，神情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