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恶臭

【5】

渡边樱子一撇嘴：“他走了呀，就刚刚。”

“朝哪个方向走的，他要去什么地方？”明善追问。

樱子摇摇头，一指佐佐木：“哥哥送他走的。”

佐佐木诧异道：“明善叔，有什么问题吗？您认识那位先生？”

明善不语，魂不守舍的把手腕上的佛珠扒拉到掌心急促的拨动。

过了一会儿，他一抿嘴，把佛珠戴回手腕上，撑膝从沙发上站起来，对佐佐木道：“佐佐木，可不可以麻烦你带我去找那位先生，我和他颇有渊源，需要找到他当面谈谈。”

渡边恒一道：“明善老弟，不是说的在我家吃饭吗，这饭菜一会儿就好了。”

明善笑着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我这边可能得先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他抬头望向佐佐木：“佐佐木，可以带我去找他吗？”

佐佐木本就不甘心就这么的放弃学武功的机会，闻言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连忙扶着明善叔出门。

两人顺着杀生丸刚刚离开的街道走到底后，发现前面是个丁字路口。

佐佐木为难的站在路口摸着后脑勺道：“明善叔，我就看到他消失在这个路口，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他往哪个方向了。”

“不要紧。”明善上前一步，把佛珠褪下来拿在手里往两边分别试探了一下，便确定了方向。

“往左走。”

两人继续追踪，每逢路口便用这个方法确定方向。

大约走了十五分钟的样子，明善脚步一顿，两只老眼眯缝起来，看向了桥下河边的一个身影。

佐佐木也看到了。他颇为兴奋的指着那个身影道：“明善叔，就是那位先生！”

说着，他便要下楼梯，却被明善伸手拦住。

他不明所以的望着明善，明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想和他单独聊聊，你就在这里等着吧......”他顿了顿，语气带了些苍凉道：“如果出现什么状况了，你也不要冲动。也不要下来，直接回家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可以答应我吗？”

佐佐木满眼疑惑，但还是听话的点点头。

明善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来到了河边。

以杀生丸的耳力，其实他早就知道了这两个人的靠近，也嗅出了明善身上的香火味儿，只不过，对于杀生丸来说，这些人类不过都是蝼蚁，不值得他为此躲避或者多看两眼。

只是，没想到，这个人类和尚胆子还挺大，明明知道他是妖，居然还敢靠近。

“滚，否则杀了你。”

杀生丸抱着玲坐在石头上，望着河水，看都不看他一眼。

不过是个略有灵力的和尚，难道还妄想来收服我杀生丸？可笑。

明善看着杀生丸高贵的背影，以及略一感应便能受到冲击的蓬勃妖气，勾起一丝微笑，启唇道：“杀生丸殿下，您来此意欲何为？”

杀生丸眸光一动，微微侧目：“你认得我？”

明善微微颔首道：“老衲名为明善，是莲月法师的后代。莲月法师曾经流传下来一本手札，其中就有您的画像以及与您有关的一些记载。”

杀生丸并不记得什么莲月，但嗅到他身上的气息有些似曾相识，冷嗤道：“怎么，莫非你是要来挑战我杀生丸给莲月报仇的？”

“不敢。”明善道：“莲月法师的手札中记载了您拥有强大的妖力，连他老人家的师父都败在了您的手下，我不过是个略通灵力的僧人，又怎敢同您对抗。我只不过是想知道您为何出现在人族的领地。”

“与你无关。无事快滚。”杀生丸听到他这句心情越发阴郁，没好气的说。

明善脚步不移，却把佛珠褪到手中握住，依旧噙着微笑道：“哪怕老衲只是个灵力微薄的僧人，但也秉承了先祖遗志，想要好好守护人族百姓。所以，若是杀生丸殿下要对人族不利的话，老衲也只好拼死一战了。”他把佛珠扒拉了两下，忽而又呵呵冷笑了两下：“曾经的杀生丸殿下我肯定对抗不了。但现在，就未必了......您的妖力没了吧......”

“哼。“杀生丸冷哼一声，慢慢站起来，伸出一只手活动了两下：“区区人类也妄想挑战我杀生丸？就算我不用妖力，一样可以撕碎你。”

明善退后两步，抬手比了个印伽。

气氛一瞬间凝滞到了极致，杀气一触即发。佐佐木紧张兮兮的站在桥上观望。虽然听不到底下两人在说什么，但他总感觉他们之间有种汹涌而可怕的暗流。

噗嗤——

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忽而响起。

明善手腕一抖，不明所以的望向杀生丸。

他幻听了？刚才他是不是听到了‘噗嗤’一声？

没等他多想，对岸一阵风吹来，把一阵恶臭送到了明善的鼻子下。

明善鼻子动了动，脸慢慢就青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抬头去望杀生丸。这时候，他才发现，杀生丸身影明显也僵了，他正低头望着怀里，不知在看什么。

“咯咯咯咯.......”一阵猫儿似得婴儿笑声从杀生丸的怀里传来。

明善大着胆子走上前一看，居然是个人类小婴儿。

这个大妖怪为什么会带着一个人类小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