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牙还牙

三天后。我向学校请了假，父亲和族里的老人都反对族人弟子私下对试，所以，地点设在郊外的废弃炼气场。

比赛很简单，三局两胜。双方两人只许使用各自的斗气来做武器，违者犯规。

当对面的“裁判”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不禁暗暗冷笑，所谓的公平，就是不公平而已，谁知道古明烈会不会使出阴招呢？

这是我最后一次，跟族里的人对战。因为第二天，我就要回去萧家。是的，萧家，据说那个家族有一个罕见的天才，好像叫萧炎，十二岁便成为斗者。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我只想打赢这场小小的战斗，为我的母亲，拿回属于她的尊严。

想到这里，我挺起胸膛，自信而坚定的看着我的对手。古明烈抱着胸不可一世的看着我，似乎准备好了让我出丑的打算。

我不予理会，静静地站在那里，微风拂过，裙摆被吹开，一双被白色过膝袜包裹着的腿展现出来，如谪仙一般。当然，我绝不会因为表面瘦弱而软弱，这一战，我一定要展现自己的实力。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我微微弯下腰，伸出手向他做了一个“放马过来”的手势。我能感觉到他的怒意。

“嗖”的一声，我猛的跳起，眼底的金光闪烁起来，手中的斗气化为长矛，刺向古明烈。古明烈闪在一旁，他的右手使用凌风拳，呼的向我冲来，我左手用斗气化盾挡下，连连退了好几步，我才站定，刚一回神，古明烈邪笑着向我扑来，本来，我是不愿伤害他的，但是，那一秒，他伏在我耳边说:“古薰儿，你那个娘是被我和我母亲算计杀害的。”下一秒，所有人，包括我，都十分惊讶，他们只看到古明烈被一股力量撞击出炼气场，所有人回头一看，我手中的金色斗气呼呼的冒着烟，长发散落在胸前，看不清楚表情。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裁判发声说:“胜利者，是，是古薰儿！”此话一出，没有欢呼，没有赞美，没有人走向我。除了裁判，这个裁判说道:“薰儿薰儿，你刚才真厉害啊，能不能把这一招交给我啊？快点快点，我还以为你不会赢呢。”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与她擦身而过，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听不懂狗说话。”

背后，那个裁判的谩骂，和所有人的惊讶，嫉妒，崇拜。我都不在意，古明烈说的那句话，已经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晚上，我和古明烈，以及其他与这件事有关的人，都被父亲叫到了比赛的炼气场中。父亲阴沉着脸，但是好像在责怪我们每个人，实际上，我看得出来，父亲正在看着我。眼底满是惊怒和心疼。

突然，父亲开口道:“大概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们也都知道，我是不允许族内弟子私下斗殴的。”大家静静的听着，有些人已经在颤抖了。父亲好像也感觉到了。清了清嗓子。“所以，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接受惩罚。” 突然，几个人突然跪在地上，大声请求父亲不要惩罚。 结局是父亲加重惩罚被家丁带了下去。最后三三两两的人被带走了，只剩下我一个。我低着头，但脸上不卑不亢。依旧镇定自若。

过了一会，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我抬起头，见父亲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父亲向我走来，站在我面前，我感觉到父亲像山一般的身躯压迫着我，突然父亲举起了手，我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出乎我意料的是，父亲居然摸了摸我的头，叹气说道:“薰儿，你还是那么容易被人激怒。”我一言不发。父亲放下手，续说道:“虽然你是族长的女儿，但也不能破例，这样，我罚你去打扫藏书阁。但只有一晚，申时必须回房休息。明天启程。去萧家。”我应了一声，“父亲，我知道了。”说完这句话，我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古元视角】

少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古元将双手背在身后，他坐上马车，但并没有回去，而是让马夫将车移向离炼气场500米的巨石前。古元下车，看着石块破碎一地的巨石，他陷入沉思。轻轻叹气道:“薰儿，你果然继承了你母亲的能力啊，不仅是容貌，还有骨子里的那股倔强… …”

男人的背影变得有些落寞… …

【古元视角结束】

我回到古府门前，没有敲门进去，而是去了母亲的墓地。

我跪在母亲的墓前，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古明烈已被我打成残废。

这不是我想要的。可我为什么会那么做呢？

“母亲，我好后悔。我不应该下手那么重，我不想伤害别人。”

突然，我听到身面后草丛传来“沙沙”声，回头一看，是父亲。我转头悄悄擦干眼泪，站起来刚要行礼，父亲一摆手，我才缓缓起身。

父亲走到母亲墓前，深情的望着墓碑。由于墓碑是罗白玉做的，所以墓碑上能映出父亲的脸。

我低下了头，心里虽然有很多问题，但是看到父亲疲惫而苍老的脸，于心不忍，还是打消了问问题的念头。

“薰儿，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父亲突然对我说，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像父亲会读心术一样，知道我内心在想什么。

我抿了抿嘴，终于勇敢地抬起头问父亲:“父亲，我觉得母亲当年的死另有蹊跷！”我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父亲，刚要说什么，父亲说的话让我如同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凉水:“是烈儿告诉你的吧。”什么？父亲居然？……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父亲又说了一句话……

霎时间，我缓缓地向父亲行礼，一步一步走离母亲的坟墓。

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我走下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寝房的。我只知道，从今往后，我只信任我自己，还有母亲… …

打扫完藏书阁之后，我借了几本书。路上下着大雨，我使用斗气返回，洗漱完了，在寝房旁边的书桌上看书。我看着远处的雷电，我心里涌起一股火焰，燃烧至我的心，我的全身。

因为那句话，我开始明白了，人为什么而活。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微微上扬，用木制书签夹在书里，放在一边，上床睡觉了……

而我不知道的是，一名黑衣男子，一直静静的，在观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