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袭，袭的是九月……
一一
“后悔吗？”夜沐臣将千玖圈在怀中，为他抹去身上的汗珠。
千玖早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安静地坐在夜沐臣的怀中轻轻摇了摇头。
“睡吧……”
……
千玖睡得很昏沉，甚至连身边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
千玖看着冰凉的床榻，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
每次都是这样。
每次，当他们昨夜小酌后，今晨就会离开。
他知道灵犀阁的规矩，可他还是抑制不住的失落。
夜沐臣，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了吗？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言说，
他们之间的感情说离就离。
千玖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有多久。
他对这些已经没有了盼头。
他用灵心传信给夜沐臣：夜沐臣，今日烛花台小叙，已备好清酒。
这算是他给夜沐臣最后的机会。
他知道夜沐臣一定会来，只要他叫就到。
但是……
人总是贪心的，他要的不是夜沐臣的随叫随到，而是整日相陪。
他知道夜沐臣做不到，所以，这是他最后的试探，如果夜沐臣答应退出灵犀阁，他们就避隐田园，如果夜沐臣不答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
千玖望着空中明月，身旁备着一壶辣酒。
他仰头饮酒，壶嘴说着他的嘴角向下流淌。
他狂咳一声，眼含泪水。
辣。
怎能不辣？
可是他苦啊，苦的是他的心。
夜沐臣爽约了……他爽约了！
他不顾喉头的辣意继续贪饮。
“千玖……千玖……”
他呓语着自己的名字，可是心中却装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是个头？
他爱夜沐臣，甚至可以为他抛弃一切。
可……
夜沐臣爱他吗？
他不知道。
他仰天大笑，双膝跪地，他看着自己的佩剑，心中只觉嘲讽。
老天爷，我终究还是输给了你。
他抹了一把泪水，跌跌撞撞起身，他将佩剑拔出，在桃树下挖了一个坑。
他将佩剑放入，自喃：“夜沐臣啊夜沐臣，我输了，我动情了……”
“从此，”他站起了身，广袖一收，他忍住了下一波的泪水，强装顽强，“世间在无阿九——”
他用法力斩断了自己的青丝。
黑棕色的长发随着一阵风不知卷到了哪里，他也懒得去理会。
及地的长发如今连腰都不到。
“什么待我长发及腰，娶我可好？我不会再信了！”
他的手缠着那不及腰的青丝，蓝色的光芒在他手中闪烁。
他的头发不会再长了……
他的心不会再爱了……
今夜的圆月尤为刺眼。
仙境少了一个人却又好像没有少。
天使一族继承者好像变了一个人却又像没变。
九月的晚风格外凄凉，说不上讨厌却也说不出喜欢。
夜沐臣的手紧紧握着那被斩断的青丝，放在唇边轻吻。
他的眼角似是滑落了一滴水，是热的，好像是泪……
对不起啊……
我们——不可能了……
——
他在九月爱上了一个人，也因此爱上了九月。
他在九月与那人分离，至此便恨上了九月……
——
题外话
沐袭九月很简短，但也是令我印象最深的一个。
我喜欢千玖，喜欢我为他塑造的痴情，喜欢他的沉稳，喜欢他在心爱人面前的娇软与刚硬。
他爱得起却放不下，他有强迫的资本，却还是放弃了。
他很勇敢，却也很懦弱。
大概，这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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