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乔森的苦恼1

卫斯理一时根本不理解这样莫名其妙的激动，所以也无从劝起，乔森继续暴跳如雷

乔森“钱、珍宝、权位，这些就是我们的灵魂？连你，卫斯理，你也真的这样想，认为我们的灵魂，就是亮晶晶的石头？”

　　不是看他说得那么认真，卫斯理真将他当作神经病。他在这样说的时候，一双布满红丝的眼睛，睁得老大，瞪着卫斯理，由他的眼中所射出来的那种光芒，充满怀疑、怨恨、不平。

　　这时，卫斯理真不知道是发笑好，还是生气好，只好也提高了声音

卫斯理“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些什么？”

　　乔森伸出手来，直指着卫斯理的鼻子

乔森“你，你的灵魂在哪里？”

　　他突然之间，从语无伦次变成问出了这样严肃玄妙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别说卫斯理没有准备，绝无法回答，就算在最冷静的环境之下，给卫斯理充分的时间，卫斯理也一样回答不出来。

　　所以，卫斯理只好张口结舌地望着他，而乔森神态转变突兀，他问那句话的时候，声势汹汹，但卫斯理还没有回答，他已经变得极度的悲哀，用近乎哭音问

乔森“你的灵魂在哪里？

　乔森　我的灵魂在哪里？我们的灵魂在哪里？卫斯理，你什么都知道，求求你告诉我。”

　　他说到最后，双手紧握着，手指和手指紧紧地扭在一起，扭得那么用力，以致指节发白，而且发出“格格”的声响。

　　照乔森这种情形看来，他实在想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而且像是对这人类自从有了文明以来，就不断有人思考的问题，立刻就希望获得答案。

　　卫斯理不禁十分同情他。

普通人情绪不稳定十分正常。但是乔森，这种情形实在不应该发生在他的身上，如今既然发生，一定有极其重大的原因。

　　卫斯理迅速地转着念，想先令他冷静下来，乔森又在哑着声叫道

乔森“你是什么都知道的人……”

　　卫斯理也必须大声叫喊，才能令他听到。而且这种接近疯狂的情绪会传染，卫斯理自己也觉得渐渐有点不可克制起来。

　　卫斯理“我绝不是什么都知道的人，世界上也没有人什么都知道。”

　乔森　“你刚才提到了宝藏，我就像看到了你的灵魂。”

　　卫斯理“呃……你才在问我的灵魂在什么地方，又说看到了我的灵魂，既然看到了，又何必问我？”

　　这两句话，卫斯理才一讲出口，就非常后悔，因为卫斯理这两句话有逻辑，因为，既然，何必，等等。而乔森这时，根本半疯狂，和他去讲道理，那有什么用处？

　　果然，卫斯理的话才一出口，他就吼叫道

乔森“你的灵魂，就在那些珍宝里面，所谓宝藏，藏的不是其他，就是人的灵魂，我们的灵魂。”

　　卫斯理迅速转过身去，拿起酒瓶，对准瓶口“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酒。

　　酒有时能令人兴奋，有时也会使人镇定，卫斯理感到酒的暖流在身体之中流转。

说起来，从乔森自沙发上忽然跳起，倒并不是全部语无伦次，而有一定目的。不知道由于他的表达能力差，还是卫斯理的领悟力差，卫斯理没法子弄得明白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卫斯理转回身，乔森又坐了下来，双手捧着头，身子微微发抖，看来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