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汐醒来时已经快到了上班的时间,迅速的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步行回了医院。
晏汐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准确的说,是她懒,想多睡一会,同时,也懒得自己准备早餐。
这个习惯是从她转学到南市之后才出现的。
幸运的是,可能昨天工作比较认真,导致今天比较闲,连来看诊的病人都寥寥无几。
而人一闲下来,就容易想很多事。
而能搅得晏汐心绪不宁的也就只有一个人,江怀奕。
她和江怀奕认识了快十年了。
江怀奕大晏汐三岁,不过因为晏汐早上学,两人只差了两届。
当年在京城一中,两人都算得上是风云人物,一个是有才女之称的校花,一个是学校无人敢惹的校霸。
可就是这样两个完全不相关的人,却有难以分割的交集。
江怀奕对晏汐很好,他会在放学后骑车带晏汐出去兜风,会在晏汐心情不好的时候陪她散心,会在她生理期痛经的时候给她准备姜糖水,也会每天早上按时陪她去吃早饭。
江怀奕只对晏汐好,江怀奕喜欢晏汐,这在当时的京城一中的学生中不是什么秘密。
若是一般的女孩或许早就扑进江怀奕怀里感动的痛哭流涕,可他遇到的是晏汐。
晏汐对江怀奕也很好,她会关心他,会提醒他,甚至在他打架后给他小心翼翼的上药包扎。
她智商很高,即便在高手如云的实验班里也与江怀奕一样是佼佼者,可对于感情,却迟钝的像个傻子。
一直到晏汐高一上学期结束时夏茗问她是不是喜欢江怀奕,她才反应过来。
晏汐高一下学期开始后,两人就一直处于一个极其暧昧的阶段,没过几天傻愣愣的直女就和江怀奕表白,两个人在一起了,当然,没走漏任何风声,也只有几个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才知道。
这样甜甜的恋爱延续到了期末考试前一个月,两人大吵了一架,一直冷战,再然后就是期末考试前一周,晏汐突然离开,杳无音信。
晏汐长叹一口气,忽的想起,身上的这件白大褂似乎是昨晚她给江怀奕披上的那件?
白大褂上还带着一丝丝清凉的薄荷味,还有被掩盖住的烟草味儿。
这是江怀奕身上的味道。
江怀奕有并不怎么严重的烟瘾,虽然不经常抽,但是身上却沾染着烟草味。
后来遇见晏汐,江怀奕便收敛了许多,不但极少抽烟,还每日必含薄荷糖,以此掩盖身上的烟草味。
是以他的身上才会有薄荷味儿。
穿着曾给他披过的白大褂,晏汐竟突然想起江怀奕的怀抱来。
记得他的怀抱,让她很温暖,也很安心。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晏汐使劲摇了摇脑袋,企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在脑后。
而之后的一个星期,江怀奕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从没有来探望过陈康明一次,就连之前和他们一起的路枫等人也没再来过。
“晏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晏汐在陈康明的病房给他检查:“急着回去干什么?”
陈康明叹了口气:“我们这种人在医院待不住,就想着回去能正常执行任务,队长他们肯定是又有任务了,我却只能在医院里躺着等他们回来,能不急么?”
晏汐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陈康明:“你们的任务…都很危险吗?”
“害,我们是特种部队,别人能做的我们都能做,别人不能做的我们也得做,都不知道在枪林弹雨中死里逃生多少次了。”
所以江怀奕……是去执行任务了?
会不会有危险啊……
“你们……都受过这么重的伤吗?”
陈康明笑笑:“其实我这伤也不算很重,我们队里曾经伤的最重的差点没救过来,相比之下,我这也不算什么。”
“恢复的挺好的,再过四五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还不能参加训练。养好身体才能训练。”
陈康明的情绪突然低落起来:“那好吧。”
过了没多久,陈康明似又想起了什么:“晏医生,你有男朋友吗?”
“啊?”晏汐傻眼了:“啊,以前有。”
“晏医生,我们队里的虽然不是特别帅,但是都特别硬汉,你要是想谈恋爱的话可以考虑下兄弟们。”
晏汐哭笑不得:“谢谢啊,不过不用了。”
晏汐拿上文件夹出了病房,江怀奕,去执行任务了?
晚上下班后,晏汐没有再回宿舍,她已经把宿舍收拾好,交了钥匙了,夏茗今天晚上的飞机来苏省,两个人自然是要一起住外面的房子的。
夏茗是晚上九点多的飞机,所以晏汐一下班便开车去了机场。
晏汐的车是一辆panamera,是她回国时小叔送的,但是又考虑到工作和她的身份,都不能太招摇,就一直放在房子的车库里,自己又买了一辆奥迪A4L平时开。
“汐汐!”
穿着军装站在车前的晏汐被飞奔而来的女人抱了个满怀。
“汐汐!终于见到你了!我都,”说着,掰了掰手指:“三年多没见你了。”
晏汐笑笑,伸手拉过被她扔在一旁的行李箱:“好啦,以后不是就能经常见到了?”
夏茗上了副驾驶,晏汐发动车子,开出了机场。
“晚上带你出去吃?”
“好啊,我刚在手机上看有一家火锅不错。”
晏汐点点头:“行,先回去放下你的行李,我换身衣服,穿着这身衣服下馆子,总觉得不自然。”
“行,你住哪啊?”
“月桂新苑。”
夏茗打开手机搜了搜:“啊?月桂新苑啊,离我们公司也太远了,几乎就是城南到城北的距离哎…不过没关系啦,公司给我配了房子和车,我可是主编级的人物,公司给我配了一套高档公寓,听说一百多平呢,虽然咱俩不能住在一起了,但是在一个城市见面就方便了,以后我只要一有时间我就去找你……”
晏汐应了一声,听着夏茗絮絮叨叨的和她说这几年的趣事。
当年她要出国的事夏茗是知道的,也是反对最强烈的。
准确的说,家里的亲人和身边的朋友,没有一个人是同意的。
可她是晏汐,她想做的事没有人能拦得住。
所以最后她还是去了国外,走的前一天,夏茗哭的稀里哗啦,抱着她脖子不让她走。
然后她一走就是三年,三年来只是过年过节偶尔打一次电话给他们,其余的消息一概没有。
夏茗向来是个疯的,疯起来就没人能管的了,从小到大,唯一能说听夏茗的也就只有晏汐一个。
在夏茗心里,晏汐是和亲人同等重要的存在,而在晏汐心里亦然,不是亲人,胜似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