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小三爷，找我来什么事？这么兴师动众地把我请来你这儿，真不怕我再闹一次？”齐湘毫不客气地做到沙发上，一个招呼都没打就开始跟吴邪算账。
吴邪有被气笑到，“我家又不是天宫，你就算是孙悟空也不能再闹一次吧。”
“说的也是，”齐湘斜倚着沙发靠背，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模样。
三年前齐湘突然出现在吴家，带了两个伙计，那时候吴家里没什么人，那些狗也不敢靠近她。她就那样，把吴二白打了个重伤。说是一报还一报，差点没把吴家拆了。
一旁站着的阿宁看着她的坐姿，齐家小八爷一贯放荡不羁，似乎除了九门中人传的那位齐湘的童养夫能让她消停点儿，似乎就没什么能拦她的人。
她一直穿着一件白鹤红衣外衫，内衬永远是黑衬衫。除了下斗衣服会换以外，阿宁对她的印象就一直只有这一套衣服。
当然，她对吴家老婆子是九分尊敬，外加一分不屑。
齐家的公司势力强，只不过最近像是出了什么事，处处都压着解家一头，解家的盘口也被夺去了几个。
阿宁不敢惹她。
“你现在的处事作风可都真像我二叔，你俩真不愧是……”吴邪还没说完，就收到了来自小八爷的死亡凝视。“父女。”
“行了，再说没用的废话我可就要走了，那时候可就真的麻烦了胖爷白跑一趟。”齐湘悠闲地扇着扇子。阿宁在一旁瞥了一眼，她知道那把折阴扇，是齐湘最趁手的一把武器。
“你那童养夫呢？”吴邪也鲜少的有了想呛人的欲望，这把扎心刀直戳齐湘那脆弱的小心脏。
齐湘头一歪，手中的扇子被合上，扇沿忽然冒出一片尖刀，“我说过，不许叫他童养夫。”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吴邪连忙投降，这些年都习惯了，跟她在一块就要该怂的时候怂。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才不跟她一般计较。
王盟去吴邪家取回来了录像机，在铺子里接好，把录像带的内容放到了电视上。
录像带里是一个老式房屋的内堂。有十几分钟的空镜，除了偶尔抖一个雪花以外，没有任何变化。过了很久，屏幕上才出现一个灰色的影子，从黑暗中挪出来，动作很奇怪，走得很慢，就像喝醉了一样摇摇晃晃。
齐湘看到这个影子的一瞬间坐直了身子，紧接着，那个影子挪到窗边。他根本不是在走路，而是在地上爬而且就连爬行的姿态也很奇怪，就像有伤残一样。
后面的录像带完全是这个人在爬了，阿宁又放了一遍，然后说：“问题就在这里。”
“问题在哪儿？让我康康？”齐湘坐直身子，一脸的兴致在当她看到画面里模糊的人脸后消失的一干二净。
胖子摸不着头脑：“到底是什么意思？天真无邪同志，这人是谁？”
吴邪也很郁闷，他大脑一片空白，“我怎么知道！”
胖子又问阿宁，阿宁道：“你们感觉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还用说，这不就是个人，在一栋房子的地板上爬过去？”胖子道。
阿宁很有深意地看着吴邪问道：“你说呢？”
阿宁从吴邪神身上没有问出什么放了第二盘录像带，到第十五分钟的时候，她对吴邪说：“你……最好深呼吸一下。”
吴邪有点慌，阿宁又继续开始放带子，似乎有人在调整录像机，晃晃悠悠的，过了两分钟，一张脸从镜头下面探了出来，吴邪看清他的脸后，张大了嘴巴，几乎要窒息——那张脸是他自己！
胖子也张了张嘴巴，半天才说：“小吴，这个人能是你吗？”
吴邪几乎要眩晕过去，用力捏了捏鼻子，深呼吸几口，努力让心里平静下来，才问阿宁：“是从哪里寄过来的？”
“从记录上看，应该是青海的格尔木寄出的。”
“那不是吴邪，是齐羽，我名义上的父亲。”
原本没打算说话的齐湘为他们解开疑惑，她靠回椅背，“你们继续。”
“不是，阿湘你不打算解释什么吗？”吴邪有些心急。
“解释什么，你又觉得你看到了什么？”齐湘向吴邪凑近，“吴邪，想要知道什么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她的声音很低，低得像是在吴邪心里打鼓。吴邪现在才意识到遗传基因的强大，刚刚她的气场，她的语气，真是像极了吴二白。
小邪怂了，小邪害怕，算了算了，不问了。
看完后齐湘刚想走，就被吴邪拦住了，“阿湘，你看，你现在回长沙得半夜了吧，不如就在这儿住下吧？”
“住下？住吴家？小三爷，有买房的闲钱不如给王盟结工资？”齐湘刚想绕过他往外走，便又被他一把拦住，忍无可忍的齐湘直接一把把他反压到桌子上。“你这小身板，还想拦我？”
“我胖爷总能拦你了吧？”王胖子直接站到齐湘身后。
齐湘松开手，看着围着自己的三个人，活动活动手腕，“今天不想打，吴邪，带路，我这次顺便去拜访一下吴奶奶。”
“再好不过了。”吴邪揉着发疼的脖子，止不住的开心。
令齐湘没想到的是，吴邪把自己扔到吴家后他就跑路了。下次别让她在生气的时候碰到吴邪，不然后果很严重。
“小宁，来了啊。”吴奶奶从偏厅里走出来，站到离齐湘不远的地方。
“吴奶奶。”齐湘扇柄朝下，举在正中向她微微躬腰，算是行礼。
“小李，领二小姐去她那屋，今天晚上家里没旁人，小宁安心住着就是。”吴奶奶嘱咐小李把齐湘送到客房那边去。
“有劳，齐湘此番叨扰了。”齐湘跟着小李去了客房，合衣躺在床上，想看月亮了。
她出门，直接跳到屋檐上躺着看月亮。
塔木陀，齐羽，父亲。
她沿着屋檐一路逃出吴家，主厅里，吴奶奶看向屋外的月亮。
“小李，你看到了吗？月亮终于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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