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彼此眼里只有你

这座学校原本是没有黄昏的。街道的灯，早早亮起来，生生把黄昏给吞了。，

　　而今天黄昏却在街道的照耀下异于平常的繁华——白云被黄昏镀上一层绚丽的橙色，像是披了锦，黄昏的色彩，渐渐变浓变深，再灯光的反衬下映显出它最后的色彩。

　　明月缓缓升起，学生们被封存已久的兴致也就次上升。华丽小灯芯一点一点在月光下闪烁，装点了这个在校园中沉寂已久的教学楼，那一条条落么的小道，也因学生们的兴致恢复了往日的生机。除夕这夜，学校竟没有收到疫情一丝的影响，和平常的除夕之夜一样热闹。这个让程歆最难忘的除夕夜，也悄悄地向程歆扑来。

　　“好不容易热闹一回，你们两个快一点嘛！”一声刺耳但又不失娇气的喊叫从程歆口中蹦出，说完程歆转头就跑，跟在程歆身后的就是她关心的两个人也是关心她的两个人，一个是细心体贴的颜小汐，另一个则是百般宠爱她的夏梦辰。

　　“你看看她那个样子，跟个三岁孩子似的。”夏梦辰看到程歆这幅模样，便扭头就对颜小汐说道。程歆已经成功开启训斥自己的开关，这句话就是前兆。

　　夏梦辰：“你给我回来！”

　　“就知道疯跑！”

　　“你带个口罩，跑着跑着要是窒息了怎么办？”

　　这夏梦辰一连串的斥责，使程歆不知如何是好。

　　“梦辰，你放过我吧，我没有下一次了。”程歆又开始发射无辜星星眼，请求夏梦辰的原谅。

　　“看你这次态度这么诚恳，我就原谅你了，没有下次，要有下次我必不轻饶。”

　　夏梦辰还是抵挡不了程歆的撒娇之术。这一切仿佛早已安排好的，只等着程歆的到来。她们三人很快便到了教室，教室里早一杯班长安排妥当，白班也开始播放了春节晚会，同学们高涨的热情和许久未见的激动。

　　顾易伴随一阵阵尖叫，向高三.2班走来。程歆透过教室窗户打量了这个自己两个月既思念又担心的男人，一头中分的头发，流海儿倾倒眉间，在口罩的遮挡下，也能看出他那高挺的鼻梁，眼睛里仿佛映的出星辰大海。眼神里含成熟气质，但又不缺失少年的纯净。程歆不管从那个角度看眼前这个男人，都无可挑剔。

　　顾易的脚步停在教室门口。程歆的目光依旧没从这个男人身上转移。顾易站在门口望了望班里的人，目光留在程歆身上。在那一瞬间，两个人的眼睛里都包含着彼此，仿佛彼此眼里只有对方，没有其他人。程歆因把持不住，目光躲闪，转向坐在身边的颜小汐。程歆脑海浮现刚才那次对视的片片场景，那段时间对程歆说长，但又实际没几秒；说短，但那一刻时间好像没有流逝一般。越想程歆的脸就红的越厉害，宛如一个娇小的孩子被训斥了似的，可是看见这样程歆的颜小汐可不止么认为。

　　颜小汐见程歆脸越来越红，随之脸上就露出了姨母笑。颜小汐僵硬的靠近程歆，毫无声响。颜小汐拿着书，视线注视着书本，将自己的小脑袋一点一点靠近程歆。

　　“歆然，你脸怎么这么红啊？”颜小汐话音刚出，程歆转头一看先是一愣，然后小嘴一紧：

　　“怎么？我…我没事啊。”

　　“你脸通红，你是看见那个帅哥啦？”颜小汐望了一眼四周，看到往这边走的顾易，就猛地回头，瞪了瞪程歆：

　　‘好啊你！程歆，你胆子大了！把他搞定了！’

　　程歆：‘我没有，他来啦！’

　　颜小汐快速回头，就见顾易往程歆方向走来。顾易靠的越近，程歆的心跳就越快。顾易停在了程歆面前，弯下腰，手靠在程歆后位的桌子上，就这样把程歆壁咚在椅子上，顾易缓缓的蹲下来。程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想…干嘛？

　　顾易：“那你看我干什么？”

　　程歆：“你还…还不能让人看了？”

　　程歆即使让自己努力的镇定下来，可是面对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说活都没办法正常。

　　“你要想看，我让你一次性看够。”

　　顾易边说边靠近程歆，程歆可经不起这样的挑逗，普通距离程歆都承受不了，这么近的距离，程歆根本承受不住。程歆将头一转，用手拦住顾易的身体继续靠近，用那紧张到颤抖的声音发出一丝声响：

　　“顾大少，你别…别靠我这么近，你看看教室窗外那些脑残粉的眼神，顾…大少，我一个弱女子，还想再多活儿几年，您别为难我了。”

　　“行，不为难你。”顾易从程歆身上起来，淡定的扯扯自己校服领带，变坐在程歆旁边的座位上。

　　“不是，顾大少，算我求你，你离我远一点。我可不想没被病毒毒死，就被你窗外的那些脑残粉害死。”程歆见顾易没反应，万般无奈只好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程歆刚好调整好心态要读书时，突然一群人破门而入，一阵怪声大喊道：

　　“哪个是程歆，滚出来！”

　　“程歆是谁！？”

　　程歆一愣，看了一下叫她的这帮人，还没等看清，就被她们这群人其中一个人认出来了。程歆还没来得及询问怎么回事，她们就要把程歆带走。突然顾易拉住了程歆。

　　带走程歆的人：“你想干什么？”

　　顾易：“你看清楚我是谁，在想好怎么和我说话！”

　　他们看清楚拦住程歆的顾易之后立马变脸。

　　带走程歆的人：“顾少，额…这个女的我们要处理一下，您还是别掺和进来比较好。”

　　“原来是你！”程歆大叫一声，就在这个人和顾易周旋的同时，程歆看出这个人的样貌，认出她几天前被自己好一顿教训女孩——唐慕。

　　程歆：“本来就是你的错，我教训你几句你，你至于吗？”

　　“你教训她啦？”顾易一脸疑惑和惊讶。

　　程歆：“她先打我的，然后我才教训她，没想到她这么记仇，来班里找我！”

　　“你有什么可豪横的！你现在在我手里！”唐慕对着程歆一顿挑衅。

　　“你过来，我和你说一件事。”程歆用眼神暗示让唐慕过来，唐慕将耳朵靠在程歆嘴边。程歆的眼神一瞬间暗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

　　“你好像叫唐慕是吧？应该是，你13岁时便就不是处女，自己的身体好像也来来回回被七八个男的…这样的事情你觉得我是说好呢还是不说好呢？一传十，十传百，学生传完老师传，老师传完家长传，这么一听事情好像还挺大！对了，和你…之后也就把你甩了，表面上你好像是和他们相处不错，其实他们也没把你当回事，这种事情我要是告诉现在这些人，谁还会帮你！哎，你呀！就是惹错人了，我这么愿意和别人结仇恨的一个人，手里能没点别人的把柄，能这么潇洒么？用身体换来的‘社会人’名声和‘人设’。‘你有什么可豪横的！’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送—开—不要让我在重复一遍！”

　　“放开她，你…你们回去吧。”唐慕因程歆的一通要挟，吓得立刻变怂。脸色煞白，哑口无言。程歆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肩膀：

　　“我劝你，善良！”

　　站在一旁还打算帮忙的顾易和颜小汐两个人完全愣住。

　　“哭鼻子！”一个清脆又嘹亮的声音越过程歆的躲。

　　程歆脚步突然停住，心里暗喜：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