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夏刻接到夏时的电话之后很快赶了回来。见了夏晟天一面之后跟夏时表示的态度一样。想接他们回去，两个字，做梦！

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因为在外太忙没照顾好夏时，好不容易得闲回家看见夏时被她继母抽了一耳光的场景。

那场景，若不是夏晟天也在场，拦着他，他才不管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对夏时的，怎么补回来。

也就是这次之后，他见到了小蛇，知道了这个世界上鬼怪之说并非无稽之谈。也知道了夏时真的不是思想跟心理有问题，这让他更觉得自己没有对得起这个妹妹。于是，还是选择了带她离开。

经过一段时间的积攒，夏刻也有了些积蓄，比原本他们生活的环境好了太多，日子还算过得去。

只是没想到，夏时一声不吭跑到鬼界去了。

送走夏晟天，夏刻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此时夏时已经恢复了平稳的心态，除了眼圈还有点红，其他已经没什么了。

见两人都乖乖待着，夏刻也没发什么火，只是语气不善地说：“你，跟我录口供去。”他指的，自然是邵方。

“等下，夏刻。”邵方站起身，并没有急着走，而是问，“这件事情的详细调查，能告诉我吗？”

“你有病吧，警方的调查资料，怎么能……”夏刻话没说完，就感觉手上的小蛇紧了紧。

已经是冬天，小蛇本身是需要冬眠的，但是依赖于夏刻的体温，以及他经常在空调屋里待着，小蛇并没有睡得很熟，此时竟然活动了。

他从夏刻袖子里谈出头，漆黑的躯体晃了晃。夏刻把手伸向附近的一个办公桌，小蛇就从他的袖子里滑了出来。盘成一团，头高高仰起，又微微垂了垂。

伴随着蛇信子的丝丝声，它开了口：“判官大人。”

邵方勾起嘴角，拉了椅子坐在它面前：“果真是你。”

小蛇嗯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夏刻：“你给他说说吧。这件事情需要有阴阳先生插手。那些人不是正常的死。”

“那些？”重音放在了“些”字上。

没等他说完，门外有警察来催促去录口供了。邵方耸了耸肩，任由夏刻带着他离开了办公室。小蛇怪怪的盘绕在了夏时手上。静静地等待着他们回来。

空调的声音嗡嗡作响，邵方的衣服还放在桌上。夏时不一会儿就觉得很困，趴在那带有杏花气息的柔软中睡了过去。

梦里是一片花海。

再醒来，两人还没有回来，夏时觉得不对，就算是录口供，也不至于这么长的时间。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空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转动，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息。

夏时直觉不妙，伸手去触碰小蛇，却发现，小蛇似乎是因为温度降低，再次进入了冬眠的状态。

夏时本能的心跳加快。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

外面是一片的漆黑，但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反而是能够隐约看到个物体的轮廓，不至于碰到什么东西。

越是已知，越让人害怕。

夏时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的地方，觉得似乎是自己被这气氛吓到了，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

她转过身，想再回到办公室等候，一扭头，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张血琳琳的脸。

那脸近在眼前，几乎就要触碰到她的鼻尖，血液顺着没有了皮肤的肌肉躺下来，滴在夏时脚尖，在肌肉组织之下，几乎能看到白色的头骨。夏时一个机灵，慌忙退开，与此同时，真正的她也猛地从椅子上跌坐下来。

空调还在正常运转，屋里气温还是很暖和，盘绕在她手上的小蛇也吓了一跳，开口问她怎么回事。

做噩梦了？

可怎么会做这样的噩梦。

夏时甩了甩脑袋，把脑子里那恐怖的一个脑袋甩出去，转头看向时钟。五分钟，就能梦见这么些东西……

于是这位没心没肺的夏爷自言自语了句：“啧，我脑子真好！”

夏刻跟邵方很快回来，小蛇再次从手腕上来到桌面上，告诉夏刻“那些”究竟是指的什么。他在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个人绝不是被人类杀死，或者说，打伤的。因为那地上的那条血迹覆盖下，并没有脚印。

而既然没有鬼魂出现，那鬼杀人的可能性也不大，最大的可能就是妖。跟他一类，人间动物修炼出的结果。

最近离奇死亡的那些人，身上有撕咬的痕迹，也让它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夏刻给邵方看看案子的资料。

虽然神鬼这对于警察来说简直是扯淡，不能明面着给邵方看，但毕竟夏刻知道，这样也能阻止下一起命案的发生，这就没有不给他看的理由了。

于是，虽心不甘情不愿，夏刻还是找了一打资料，扔给邵方，并嘱咐：“拍下来，这儿没这么多时间给你看。”

邵方很听话地拍下来，存档，然后对小蛇说：“还得请你帮我个忙，跟我走一趟。”

“不行！”夏时率先否决，“它说什么都不会跟你去的。”

邵方看向她：“那你带它跟我一起？”

夏刻又道：“不行！”

邵方觉得有点好笑，但是也没说什么，调戏了夏刻一句：“那……你跟我？”

夏刻：“……滚蛋！”

邵方笑笑地再次转向小蛇：“你是妖，你比我们更加熟悉同类，不是吗？带你去也是防止万一有什么我应付不了的，蛇妖出面还能制止一下。”

小蛇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跟你去。”

“行了，说完了吧，说完赶紧滚！”夏刻盯着邵方的眼神，活像下一秒就能一脚踹出去。邵方摆了摆手：“我没说完，还有一句话……”

他突然凑近夏时，把夏时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的，这个距离跟她梦境中的那个血淋淋的大脑袋相互重叠，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她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先去摸个底，等你放假再正事进去办事儿。”

说完这句话，邵方就被夏刻拎着领子扔出了警察局。那狼狈模样，简直不能让人想象他就是判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