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的演武场,极空旷的一片地,下面小径石阶再蜿蜒,就是山门了。
麟朝臭屁要走正门,饶了好大一圈,煕东整个一大无语,“你真是闲到发慌了。”
麟朝叹一声,饶似哀怨:“可怜我无辜,入锁妖塔数十万年,实在是连路边这青草也是艳羡的。”
煕东:“你瞧着方才那荷塘没?”
麟朝:“瞧着了,有什么问题?”
煕东:“徐徐盛开的一朵绝世白莲花,当真是美轮美奂,引人惊叹不已。”
“……”
麟朝一惊,故作慌张:“唉?不是我踩死的吧?”
煕东闻声也低下头,又放眼望去,一地的死尸,蹙眉,转而又冷嘲:“三山五长的弟子都在,看来是聚得挺齐的。”
麟朝抬起脚尖,把趴在脚边的一具尸体踢翻过来,看了一眼,忽而惊讶:“魔气唉?来迎接本尊的?”
煕东翻了个白眼:“神经病!”一看就是被毒死的,净说瞎话。
麟朝追上前,一本正经:“我说真的,此毒只有魔族才有。”
麟朝能在意的毒,自然不是那些堕入魔道的魔修弄出来,那种东西,麟朝一向看不上眼。
煕东停下来,仔细看了一眼死尸,才对麟朝道:“这里,只有你是真正的魔。”
麟朝流光一晃,忽而笑道:“不对不对,论魔尊之名,人人知你煕东,可不知我麟朝。我说,你别是又要背黑锅了吧。”
煕东冷哼一声:“你看我像吗?”
麟朝认真的点点头:“我可以帮你坐实。”
而此时的横练阁,空气冷的都要凝出水珠子了。
徵子风不可置信地看着徴崇:“父亲!您知道您在做些什么吗?”
徴崇坐在上首,俯视大堂一众失去了灵力的修者,冷笑道:“知道!怎么能不知道!”
他将视线落在被雪惊尘扶着的白须老者身上,道出来人身份:“长明山风沁仙尊。”
又将视线移开,依次略过,一一道明几人身份:
“无量山步妶仙卿,蜀山古常道长,玄清寺净怀大师,山海云城元同子,解脱谷居仁谷主,流明来慎句宫主……”
蓦,徴崇眼冷下,对站在众人身前的徵子风道:“我当然知道现在你身后这些伪君子,是何等欺世盗名之辈!当初若不是他们苦苦相逼,月娘何至于魂尽断魂崖,尸骨无存!”
徵子风自记事起,便没有母亲的印象,如今甫一听徴崇提起母亲的私称,好半响都没反应过来,“您……您说母亲……是被……”
正说话,一老妇人忽然怒喝道:“徴崇!你莫要血口喷人!分明是雍文月居心叵测,盗取天地人三书!你当初包庇她,我等看在茅山老掌门的面上没有追究你,已是大德!你竟然如此不知悔改!还设计毒害我仙门子弟!”
“哟呵!挺热闹啊!啧啧啧!看来几位这万年来很是操劳啊,咋都老成这样了,呀!风沁?步妶?得亏我眼力好啊!不然都认不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