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里,雪惊尘抱着小狐狸走在前头,徵子风黑着脸盯着雪惊尘的后脑勺,边上冲他吐舌头的红狐狸。
狐狸精果真不是好东西!
吃干抹净了不认账!
阿泤:略~
徵子风:气死:anger:
路上,遇见几个茅山弟子,在见到两人时都是欲言又止。
雪惊尘狐疑,徵子风是这么说的:“以前阿泤只会跟在我后面的!”
雪惊尘扭头就走:“……”毛病!
而待他大大方方地抱着“罪魁祸首”走进横练阁拜见徴崇时,一道怒声传来,他才恍然大悟。
“孽!子!”
酣睡在雪惊尘臂弯里的阿泤小狐狸,闻声倏然一激灵,耳朵一竖,眼睛一睁,蹭一下就弹了起来,挣脱雪惊尘,慌不择路,满地乱窜:啾命!啾命!徵子风救啾命!
徵子风这会儿弯着腰,拱着手,低着头,还没从怨念中抽离。
而听老父亲勃然大怒,先一愣,又瞅见小狐狸满地乱窜,最后还是踩着他的脚丫子一溜烟爬上来,越过腰封,扒开衣襟,钻他怀里去了:“……”他要说狐狸是自己打碎仙囚结界跑的,父亲能信吗?
徵子风无辜地直起身,下意识捂住了身前的小狐狸,道:“阿泤不会跑的,不用关着她。”
“你!”徴崇看着徵子风身前晃荡的几根狐狸尾巴,差点没被他气死,“滚!”
“喔……”
徵子风正要走,阿泤忽然从他掌心把小脑袋挤了出来,小爪子急急地拍着他的胸膛,道:“锁妖塔那人……你和他嗦!”
说完,阿泤怂了唧唧的,小脑袋一埋,又不见了脑壳子。
老道士太凶了!
她怕啊!
徵子风安抚地拍了拍小狐狸的脑袋才对徴崇道:“父亲,您可知道塔顶,关的是谁?”
徴崇神情一凝,抬手制止了他的话头,挥手便示意值守的弟子出去。
雪惊尘见徴崇的神情,便伸手从徵子风手里抱走了小狐狸,朝徴崇弯腰行了一礼,也离开了横练阁。
阁中霎时安静到沉闷,徴崇慢慢起身,站直了,走到徵子风面前,才沉声问他:“那人形容如何?”
徵子风一下沉了气息,才似往日孤冷,“很冷,周身鬼气缭绕,看不清脸。”
徴崇背在身后的拳头一下握紧,说了一个名字:“煕东……”
……
“煕东?!”景湜手一抖,差点撕烂了手里的折扇。
阿泤撑着脑袋趴在石桌上,疑惑地看着他:“你认识?”
景湜压了压自己的小心脏,摇头道:“人进去的时候我还没生呢!不过,据说,上一代封君就是被他剥皮抽筋当暖手宝的,我不得担心担心他迁怒我吗?”
阿泤脑壳一痛,整个人都竖了起来:“剥皮!?”
雪惊尘皱眉:“人!?”
徵子风狐疑:“据说?”
景湜:“货真价实的狐狸皮,绝对是从娘胎里钻出来的真人,封山的神树说的,为了恐吓扒拉他树根的狐崽子。”
阿泤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摸了摸自己细的脖子,道:“不!我觉得他不是人。”
景湜:“现在自然不是了,生人堕魔。”
阿泤脑子里全是那双细细长长的手,便问景湜:“为什么?”
景湜一点点拉开折扇,指尖抚过薄如利刃的扇边,低声道:“没有地方容得下骄傲的天才。纵然感慨,但现在也不得不视之为苍生大患,他要是出来了,啧……别说茅山了……天都能塌下来……”
阿泤挺默默直了背脊,疑惑:“他这么厉害,是怎么进去的?”
景湜:“这个……据说,是被一个姑娘骗进去的。”
阿泤:“……”突如其来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