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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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甚名谁？”

“免贵姓庄生，名蝴蝶。”

“好名字，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还有下句，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好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怕也不是个爱而不得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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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有人为她焚刀泣血，满身苍茫，却总被命运拉扯，魂断两乡。梦外，早已满脸泪痕，睡枕不觉间已濡湿半片。

又是一次生死别离，刀刃贯彻心肺的剧痛仍难以忘怀，她叹口气，捂住心口，望着半明天际思绪万千。

“你是谁？”

她重复着问，却无人回答。

“那吾能遇卿，当真是念念不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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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赵家公子又来提亲了。”杜鹃半端着娟布小心翼翼道。

“不见，不许，不嫁。”她回头，面容平静，眼眸无一丝波澜。

“小姐是否心有所属？”杜鹃道。

“心有所属？”她默念了一遍，忆起梦里无名氏，露出笑容，杜鹃有些呆滞，小姐卧病在身，足不出户，怎会心有所属？是什么孤魂野鬼作妖么？

“喏。”主子之事不可妄议，她只得侧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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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今日吾想散心。”她看向杜鹃，费力的起身下床，杜鹃连忙前去搀扶，问道：“小姐莫不是日久心郁，思念所属了？”

“不曾。”她摇头，这几日，他已很少去她梦里，似是想清了放下了，但梦醒时分，她恍惚间能听到有人怅然若失的叹息。

“小姐又在发呆。”杜鹃提醒她，然后为她合襟穿衣，她看着铜镜里被层层打扮逐渐明艳的自己，这场景也好生熟悉，只是大红嫁衣冠霓成了浅色长裙，为她束发戴簪的人不在了。

“小姐真美。”杜鹃道。

“嗯。”

“走吧。”她听见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