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消散

一夜过去，太阳升起。Hua悠悠醒来，她轻轻睁开眼，身旁的人已经不见，只剩她一人靠着墙壁，身上裹着被子。

Hua紧了紧身上的被子，“以后，就只剩我了啊。”她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仿佛这能清除清晨的寒冷。

“还没醒么？”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Hua猛地抬起头，他还没走！Hua紧紧的攥着被子，盯着Hai，仿佛在确认这到底是不是他一样，终于，眼泪还是没有忍住，从眼角流了下来，她冲进了Hai的怀里，喃喃道：“谢谢。”不知到为什么，她的眼泪就是止不住，决堤般地往下流。

“小心点小心点，饭差点撒了。”Hai轻轻笑着，安慰Hua。

“啊，对不起。”Hua从他的怀里脱出去，“你该走了吧，你走吧，不用管我的，真的。”Hua擦干眼泪，逼着自己露出笑容对Hai说。

Hai端着早餐，腾了一只手出来，敲了敲Hua的额头，“想的真多，我已经走不了了，所以我会陪着你，度过整个寂灭期。”

“啊？！为什么？”Hua觉得他在骗她

“你不需要知道，现在，先吃饭。”Hai的语气不容置疑。

“哦。”Hua捂着额头，弱弱的答应了一声，乖乖坐下来吃饭，期间是时不时看一眼Hai，傻笑两声。

到了夜晚，Hai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两个睡袋，在地上铺展开来。但他没有躺进去，而是在山崖的下方靠着山崖坐了下来，看着在他不远处打坐练功的Hua。

过了一会，Hua打坐完毕，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了正在看着她的Hai，她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走到了Hai的身旁，也坐了下来。

“怎么不睡觉？”

“睡了五年了，睡够了。”

“真能睡。”Hua笑笑。

“哈哈哈。”Hai不置可否，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葫芦，葫芦是冰蓝色的，自有一股凉意。Hai拔开葫芦塞，一阵凛冽的酒香就飘了出来，他往自己的嘴中灌了一口，脸上爬上红晕，仿佛随时会醉过去。他看向Hua，“要不要来一口？”

Hua接过葫芦，闻着酒香就感觉阵阵眩晕，她看着Hai，又看了看手中葫芦，一咬牙，灌了一大口下去。并不像她喝过的酒那样辣嗓子，反而有一股清凉之感，让她感觉自己有些轻飘飘的，轻飘飘的。

Hai接住从Hua手中掉落的酒葫芦，又把摇摇欲坠的Hua靠在自己身上，又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看起来更有醉意了。

他看着满天星辰闪烁，又低头看了眼Hua，活了那么久，他看的比谁都透彻，只不过不愿承认而已，现在，他倒也愿意承认喜欢眼前女子这个事实了。

他又灌了一口酒，仿佛在为自己打气，“这漫天星辰，也终不及你。”

“愿意承认了？”

“活了那么久，再不明白自己的内心我不就白活了。”

“摆渡者啊，要看看她的未来吗，以你的力量，是可以办到的。”

“不用，我相信她会振翅而飞，那中间的过程，都是磨练，也是人生。而且，我看到了她的未来，可就不确定能不能忍住不把那些磨难给提前解决掉了。”

“哈哈哈哈哈……”笑声渐渐隐去。夜也变得寂静。

Hai闭上了双眼，静待黎明到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没有把Hua放进睡袋里，而是靠在他肩上。

清晨，太阳开始升起，没有植物的维持，地面非常寒冷。

“阿嚏。”Hua睁开双眼，穿着短袖作战服的她也感受到了寒冷。她下意识的抓住身边有些温暖的东西，一抬头，就看见闭着眼睛的Hai，而她靠在他的肩上。手抓着Hai的胳膊。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正常状态下Hai的睡颜。不由得凑近了一点。

Hai突然睁开眼，看着距他鼻尖不到十厘米的Hua，她的呼吸扑到自己的鼻尖，有点痒痒的。

“看够了吗？”

“啊！”Hua吓得身体往后一倾，摔了个屁股墩。

Hai挠了挠自己的鼻尖，站起身，把Hua也拉了起来。

两人吃过早饭，Hua打坐练功，Hai则是刻阵，以备不时之需。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五十年后，Hai早早的醒来，感受地面已经浓郁到极致的崩坏能，他拿出刻好的两个阵盘，把Hua叫醒。

“怎么了？”

“终焉的律者极有可能在今天消散，我们去确认一下。”

Hua一下子来了精神，“嗯！”

两人带着幻阵，向崩坏能最浓郁的地方赶去，这方世界崩坏能最浓郁的地方有两个，终焉和海渊之眼。Hai知道海渊之眼，所以直奔另一处，那必定是终焉所在。

三小时后，两人已经看到远处安静的矗立在那里的终焉。两人站在安全的距离上，看着终焉。

时至午时，远方不知为何吹来一阵风沙，迷了两人的眼，待到风沙散去终焉已不见踪影。

“终焉呢？”

“走吧，终焉已经消散了。”Hai说着，便开始往回走了。

“啊，哦。”Hua有些惊讶，不过也跟着Hai走了。

至此，纪元结束，世间还存活的生灵，就这两人而已。

漫长的寂灭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