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海棠半开（贰）

春深花暖，末梢细雨绵绵而落，顺着少女玉手轻举的红梅伞面而下，在不甚平坦的路上溅起微不足道的涟漪。

深山密林，人烟稀少。

只有两道人影在雾霭中折射出细碎光影，让人看不真切。

前面娇俏可爱的姑娘握着一柄精巧的长刀，耳后似是不经意的别了两朵漂亮小巧的紫藤花，显得更加精致了些。

后面紧跟着的少女一袭黑色衣裙，袖口被干净利索的紧扎起来，裙摆轻摆，露出瓷白骨感的脚踝，却又不显得扎眼。

那女子单看背影便是纤细漂亮，被斗笠垂下的黑纱遮面，却能隐隐约约看出个不俗来。

她轻轻撑着一柄竹伞，带着氤氲水汽，步子迈的并不算大，不疾不徐的踱着，却并没有落下前面那女子多少。

冷冷清清天上月，皎皎泠泠画中仙。

那是寒江和阿秋。

在这百鬼夜行的时代，人命如风中烛火般孱弱不堪。

像她们这般漫无目的在荒山野林中游走的反倒少数。

阿秋会些刀法，这些年独自在外行走，也足以自保。

寒江是花妖，身上的花香味儿也吸引过不少的鬼。

无惨可能是发现了她逃跑这件事，这些天在外游荡的鬼明显增长了几倍不止。

闻到她身上的独有的气息，就会像疯狗一样扑上来。

这些天她只能遮掩容貌，远离人烟，用紫藤花儿来隐藏气味儿。

她看过一两次无惨施展血鬼术的样子。

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母亲曾经施展法术的模样。

像是孩童摸索学步般，她试探性的伸出两根玉指，带着星星点点的细碎灵光，在虚空中划出一道清浅的淡青色流影。

不经意间朝着方才不知哪里冒出的鬼轻轻一点。

只是浅浅一点。

还带着些从容的优雅意味。

那鬼的动作稍稍停滞了几秒。

虽仅仅几秒，却也给这场无声的打斗带来压倒性的胜算。

刀光混着血色染红了半边暗青长空。

回过神来，阿秋已经收刀站起。

她对寒江刚才的招式并不意外。

一经对视，二人已经配合的极为熟练。

阿秋靠在树上休息。

寒江上前，将磨碎的紫藤花撒在鬼的断指残骸上。

虽毒效不大，但也能造成不小杀伤力。

……

身后冷不丁传来阿秋清脆好听的声音，像是枝头唱歌的黄鹂。

「仙女姐姐，不如明天去城镇看看？」

寒江倒是觉得新鲜。

她还从未见过书中提到过的万家灯火，百姓热闹。

少女轻轻颔首，甚至不经意间露出一抹不露贝齿的笑。

美人腰肢半倾，眉眼舒展，带着些不曾有过的灵动鲜活。

她从此便不再成为那画中刻板生硬的一副美人卷。

她应是那入画之人。

也有爱恨情仇嗔与痴，也有喜怒哀乐怜与恨。

她一直都应是那个豆蔻之年凭栏独坐听雨歇的少女。

自始至终，都不曾变。

……

作者咳咳没好好写，读着不通顺的话明天我多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