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六月,正是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的季节。淅淅沥沥的雨织成大片流光,透过雨幕看远处绵延青山,倒别有一番风味。
岸边,有白衣公子持伞静立,背影绰约,似一幅画。
“公子。”
白衣公子回眸,笑意浅浅,眉目如画,竟是比这烟雨还要清绝几分。
正是上官透和无命。
英雄大会之事告一段落后,眼见着重雪芝没什么危险了,上官透便和无命离开了东都。
此时他们正在峨眉山下。
无命递给上官透一张纸笺,道:“公子,那边传来的消息。”
上官透接过扫了一眼,手中的纸笺就已焚成了灰烬,缓缓从指尖倾泻,散在风里。
“硫纸?”
无命点点头:“那边的人说了,公子看完就会焚化。”
少年轻笑一声,转了身朝山上走去。
黑衣侍卫紧紧跟在身后,一语不发
峨眉派。
白芸师太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思绪滚滚,屏退众人后,嘴角含了一抹笑意,似喜似悲。
“你和你娘亲长得很像。”
她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她是我们几人中最有习武天赋的一个,若是没有发生那些事,现在可能就是峨眉的掌门了。”
上官透心下翻起滔天巨浪,他攥紧了广袖下的手,努力让自己不动声色:
“还请师太言明。”
“一切都是天意罢了。”白芸师太看着上官透,眼里带着慈祥:“透儿,你去斟杯茶来。”
上官透依她所言,倒了两杯茶来,白芸师太轻啜一口,方才缓缓道来:“当年……”
最后,上官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峨眉的。
他只记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冰冷地落在脸上,可却凉不过他的心。
夜雨纷纷,唯有几盏昏暗的灯火就着月光余晖洒在上官透身上,他走着走着,突然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白芸师太对他说:“透儿,不要去恨。你娘此生心愿,只希望你能安好。”
可他怎么做得到不恨?
这些年来的桩桩件件一一掠过脑海,上官透眸子里难得带上了迷茫。
是不是,那个男人,从始至终根本没有爱过她?
“我该怎么办……”
大颗雨水从脸上滑落,上官透有些无力。
“公子!”
无命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少年跪坐在地,一袭白衣被雨水污得不成样子,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脸上,听到他的喊声,抬眸,泛红的眼角刺痛了他的心。
他当即顾不得什么尊卑有别,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替他撑起伞,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声音轻柔:
“属下来迟。”
若是知道他进了一趟峨眉便成了这副模样,那他怎么可能会让他一个人去。
“公子——”
无命唤道:“属下带您回去。”
上官透愣了半晌:“好。”
说着欲翻身站起,可心口处忽的传来剧痛,险些让他窒息。
无命只看到自家公子脸色一下苍白如纸,心头狠狠一跳:“公子,你——”
心口的痛并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剧烈,上官透抿了抿唇,强行压住一口血:“无命,今天是什么日子?”
“回公子,是朔日。”
原来是这样啊。
上官透了然,越来越剧烈的痛已经让他全身冒着冷汗,他知道自个儿今日是走不回去了。
如此想着,扫了旁边的无命,声音透出几分疲惫:“无命,带我回去吧。”
然后闭上了眼睛。
“属下冒犯了。”
无命将手中伞收起,走过去,轻轻抱起上官透。
他的身子很单薄,苍白的脸色映着眼尾的红,显得有些艳丽,那张脸即便睡着,也是风华绝代。
无命小心翼翼地抱着他。
好像怀抱着自己的整个世界。
雨依旧下着,淅淅沥沥,两人消失在街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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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闲如你所见,无命是单相思。
沈鹤闲当时看了一点儿剧和剪辑,挺喜欢无命的,那么拼命护着上官透。
沈鹤闲再重复一遍我会疯狂崩人设!
沈鹤闲因为真的看了很少剧!
沈鹤闲最后中秋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