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不跟你闹了。”南梦摆手,看着小孩儿傻乎乎的模样有些感动。
那些着急、担心都做不得假。
南梦知道,自己在小孩儿那里很重要。
“说好了照顾好自己的,为什么又不吃饭?”
“我不饿,姐,我是不是太麻烦了?”
“不麻烦。”生病久了,人都会有点自厌自弃。
南梦知道,这是小孩儿在和他自己过不去。
“要说病号,你绝对是我见过最省心的。”
“但是旋儿,我希望你可以需要我。”
秦霄贤可真是太让人省心的病号了。
十几岁的他可以一个人呆在空荡的病房里不哭不闹,任由孤独将他捅个对穿;
二十几岁的他也可以忍下所有的爱意和委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消逝在大洋彼端。
三十岁。。。
一想到这里,南梦的心疼得一揪。
她的小旋儿甚至都没有三十岁。
南梦上抻了下身上的外套,将两人裹住。
他们两个像小时候一样,肩并肩得坐在病床上。
脑海中忽然冒出一段熟悉的旋律,可这个时候的南梦还没有手机。
于是她安抚样得拍打着小孩儿的手背,哼唱起脑海中模糊的曲调。
“旋儿,跟我回家吧。”
秦霄贤抬头,望着温柔的女孩宛如神祗。
“回家。”
南梦给人把拉链拉好,一本正经得不允许对方肆意挣扎。
秦凯旋刚才逞强,为了不浪费南妈妈的心意非要将饭菜吃光。
这会儿胃里有些不适,争不过南梦,也只好尽力比人快走几步。
夜里冷风吹人,本来不太要紧的疼痛也开始变得磨人。
秦凯旋尽力挪动着步子,逐渐变得吃力了起来。
“梦梦姐。。。”秦凯旋伸手虚空一抓,意料之外得没有抓空。
一只手牢牢将他回握,像是在回应他一切的渴望和求救。
“终于想起我来了?刚才都告诉你了不用吃。”
“你说你,难受得还不是自己?真是的,走那么快干嘛。。。”少女撇嘴,碎碎念得操着老妈子的心。
“姐”,南梦脚步一停,听见秦凯旋的低语,“谢谢你。”
“好,那靠着我点好不好?”
“嗯,好。”
两人就这样相扶相靠得走回家里。
雪地冷滑,平日恨不得平地也能摔跤的南梦愣是把秦凯旋扶得稳稳当当。
她小心翼翼得护着他,走入昏黄灯光的楼道中。
灯泡寿命即将结束,一闪一闪得亮着。
南梦伸手想拍打小孩儿身上的雪花,却被秦凯旋先一步伸手。
看着两人不约而同的伸出的手,南梦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姐,别笑我,我就是想帮你拍拍身上的雪。”
“你看你,也不知道挡挡,都湿透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南梦笑笑,随意得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
“快跺跺脚,进家里暖和暖和去。”
医院的消毒水一直是亲凯旋的童年阴影,小时候因为吃错了东西,去医院洗胃的痛苦经历导致他对这个味道异常排斥。
南梦记得他再长大一些的时候,别说住院了,路过都会引发不适。
胃病也算是半个情绪病,所以为了秦凯旋的恢复,能不住院,南梦也都会由着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