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瓷就醒了,她揉了揉脑袋,微微皱起眉,看了看四周,企图想起些什么。
没多久她就放弃了,她转眼看向床头柜上的解酒药和一杯水,强忍着晕眩感挪到柜边,刚伸手碰到水就愣了愣。
水还是热的。
也就是说,吴白刚离开这儿不久。
她忙服下解酒药,好好洗漱了一番,然后下了楼,前台小姐一见她便笑了笑。
安瓷你好。
“你好。”
安瓷请问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先生去了哪?
“他昨晚把你送来这后就走了。”
安瓷蹙了蹙眉
安瓷昨晚就走了?
“对啊,他走之前已经把费用都付了,还嘱咐我在早上给你送了杯热水。”
安瓷一愣,空洞地说了一声谢谢,也没再管其他,出了宾馆。
风打在脸上,凉意直沁心脾。
巴黎好大,大到她很容易把一个人弄丢。
吴白走了之后就换了电话卡,那个号码一直被尘封在记忆里,联系不上。
怎么也找不到一个人,那样的感觉很无助。
茫然过后,安瓷终于清醒过来。
吴白总不可能为了躲她一夜之间离开巴黎吧,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有他的理智。
安瓷回到在巴黎租的房子,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退役后她画起了漫画,但没人知道她从前是能风靡全场的安瓷,她的漫画很有特点,新颖,再加上画技的优异以及踊跃的创作灵感,获得了不少人的喜欢。
他们不知道她叫安瓷,她给自己起了个名叫久寻,她的读者们就叫她“阿寻”。
在漫画界风生水起,养活自己也还算容易。
这个电话是个公司打来的,表示很想将安瓷签下来,安瓷模棱两可地答过去了,只说会考虑。
她倒是没有签约这个打算。
她打开笔记本,显示屏上弹出了许多读者的留言和私信,大多是表示对她的鼓励支持以及对作品的喜爱。
她正翻阅着,忽然看见一条,“阿寻阿寻,你寻的是谁啊?”
她回复了句
安瓷心心念念的人。
安瓷经常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起来更新,也结识了一些夜猫子漫画家,有个叫“叮当猫”的约莫是看见了她的回复,在QQ上和她打起趣来。
“哟,原来我们阿寻也有心心念念的人啊。”
安瓷给她回了个大无语的表情,又附上一句
安瓷网挺溜的。
“叮当猫”算是她的前辈了,很早就露过脸,是个长得甜甜的女孩子,只不过有一颗狂野的心,她画题材的大多是电竞。
又随便扯了几句,“叮当猫”说:“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也露个脸?”
安瓷倒从没想过这个。
她也不知道自己对漫画是不是热爱,只知道她只能靠这个养自己。
安瓷没想过。
“一辈子都这样吗?”
她一辈子……好像只能画漫画了。
左手的伤也没办法痊愈。
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知道自己的潜意识在逃避。
可逃避没用的。
没有人都抵得过生活的重担,她的热爱,未必就能贯穿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