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内,芳香绕绕,满庭花开。
陈萍萍站在园前许久,这都是曾经的承诺,如今所愿了。
如今已过这么久了,四十年了。
陈萍萍“小姐,当年,承蒙你照顾多年,如今你的儿女我亦然,落落已是俩个孩儿的娘了,孩子很是淘气,我同沈若海,一起接到膝下教养着,说来....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当年,四人义结金兰,在太平别苑那些时日,可谓历历在目。
陈萍萍“若不是.....”
陈萍萍的柔软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凌厉可怖。
陈萍萍“庆帝,当年好手段啊。”
当年,初入人间的叶轻眉也不过十来岁余,在遇见肖恩和苦荷后,俩人结伴下山,中途离别,来到了庆国。
那时候的叶轻眉,胸怀宽广,有着对世俗浓烈的热情和仁爱。
可也与此格格不入。
战争残酷,作为来自过去和未来的她已经见过太多的生死别离。
每当想起她口中描述的未来,陈萍萍乃然有着心头一腔热血,可也知道,所谓男女平等,人人安居乐业,满怀希望的笑容世界,是极难的一条道。
长长一声冷叹,院内,飘落了许多浮沉而泛黄的枝叶。
一回头,这太平别苑,就好似有了儿时那些年的景象。
陈萍萍“古来多少年,今朝一别离。”
陈萍萍“人去楼空,少年不在。”
陈萍萍“想不到如今就剩下我和范建俩人了。”
庆帝已逝,而他们也渐渐老去。
将来这太平别苑,怕是早晚保不住....
这里承载了太多的过往和回忆。
影子悄然的出现在陈萍萍的身后,这些年,院长年年来此,看来,这结算是解了还是未解。
影子(六处主办)“小皇帝.....最近不怎么安分。”
影子(六处主办)“据范闲来信,挺能折腾,朝堂上下如今是鸡犬不宁。”
陈萍萍眼眸俱深望向远处,那里的树枝头站着俩对鹦鹉。
陈萍萍“那,闲儿如今也不是省油的灯了,若是小皇帝对落落不利,这么多年也不会稳坐这高位之上了。”
陈萍萍“怕是别有深意,别小看这小皇帝,年岁虽轻,心眼可不小。”
俩人离开了太平别苑,走之前陈萍萍十分的不舍。
陈萍萍“来年时,影子,就在这院里种一些紫藤萝吧。”
陈萍萍“那时候,美景遍布,想必她也会喜欢的。”
影子顿首应下。
影子(六处主办)“是。不过,落落来了也会喜欢。”
***
监察院
每年的四月份,陈萍萍总会回来一趟,看看这里。
如今当家做主的便是言冰云。
范闲独掌内库,可谓是捏住了国运命脉。
寒来暑往十几载。
陈萍萍也渐渐老去,膝下的孙儿也早已成人,步入了朝堂为国做事。
三月初,凌寒还暖时,陈萍萍躺在摇椅中,在院里晒着太阳。
影子也依然陪其左右。
陈萍萍“影子啊,近日可否有落落的信讯。”
影子(六处主办)“没有,没有,你都问了好几百遍了。”
影子(六处主办)“落落前一阵子不是去了神庙,说是要谈一谈。”
影子(六处主办)“具体也没告诉我。”
在十多天前,影子见到了陈落落,模样丝毫未变,依然年轻灵动。
可在影子眼里却不是一回事。
陈萍萍看向躺在右侧的影子,叙眼浅声道。
陈萍萍“瞧你这出息,不就比我早一些时日见到落落,在这得瑟。”
俩人越活越久,脾性也如老顽童一般,时常拌嘴。
影子(六处主办)“不是,院长,你先问我的,我这不是据实以告么,你这小心眼似的。”
陈萍萍感叹,这时光任苒,岁月不饶人。
有一挚友,相伴足矣。
陈萍萍“但愿,来生,可见,不见,安好,无恙,便好。”
这一声长叹道出了多少遗憾。
影子看着天边被染红的云彩,低声道。
影子(六处主办)“其实,我们不亏了,院长.....”
俩人起身相互馋扶着来到廊庭之下,相对而坐。
随着寥寥细雾升起,茶壶也渐渐升腾。
彼此倒茶,看着这沉暗黄昏。
相互敬一杯,随着一口闷便结束了一日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