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风余余吹来,天边鱼肚白的微光升起。
陈落落伫立在房门前,北齐的朝政因战豆豆身体不适而转接给太后掌政,虽是临时,但也倒是无可挑剔。
“落落.....这儿的事都差不多了,再不回,怕是家中的俩个孩儿.....”
“快要不认得我们了。”
“说得也是,如今事态平稳,不过....你就不担心某人,沈婉儿.....”
一位小厮远远的急忙的赶来,断断续续的喘着气。
“夫....人.....”
陈落落即刻脚下如风的离开了门口。
言冰云随后。
沈婉儿脸色极差,下身隐有出血之兆。
陈落落赶来后,见此心头微怒,花了不少功夫为她安胎凝神,如今这一下,便将之前的努力全部打了水漂。
“沈婉儿!”
“你这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几个意思,你想要见你哥哥,也得顾好你的身子和为未出世的孩儿,你这样,我保得住你们母子平安一次,可架不住你这般糟蹋。”
“你不知....我哥他....没了。”
“我现今才知,那天我们成婚,我.....”
陈落落揉揉发疼的太阳穴便解释道。
“你怎么这么想,难道不知你的夫君是何许人,这么精通谋略的战将,怎么可能任由你的亲人就此离开,沈重的权势在朝野已算是功高盖主了。”
“不过一出偷染换柱的把戏,你不信任兰陵王。”
沈婉儿心头一撼,是这样么。
“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所以,无需太过焦虑,也不必猜疑,待你孩子落地后,便再去问也不迟。”
沈婉儿漂浮不定的心瞬间安了。
“那我的孩子....如今....怎么样了。”
陈落落边施针灸,边回道。
“只要你不胡思乱想,保持心情愉悦,自然,就没事了。”
“母子同心,你这般伤怀,他又怎么会安心呢。”
沈婉儿重重的点了点头,眼角的泪顺着淌了下来,沾湿了枕巾。
“我不会了。”
过了一个时辰,出血量逐渐控制住了,加上陈落落的丹药,加以辅助,自然就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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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冰云此刻就在亭台上,同战展一起端坐在此处喝茶,最主要的还是询问此事的来龙去脉。
“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尽管放宽心,落落在,她无恙。”
战展捏着茶杯顿时化成了粉末。
“沈重.....服了毒,本王倒是什么都防着,倒是没想到他会藏毒。”
“北齐鹤啼,是世上最毒的致命之药,药没有解法。”
“........”
言冰云没想到沈重活着也选择了这条路。
“为何,他....”
“本王将他关押在地牢的暗室之中,想来他不甘于此,本王也曾想过放他一马,逃离此处。”
“可他不知趣,放过他,反而.......”
“沈重此人,拥兵自重,为人阴狠多疑,你如此待他,自然会适得其反,如今他被罢了官职,又赐了死刑,可想而知,他对你,怨愤怕是无法消解。”
“本王,没想这么多,活着不就成了。”
“........”
简单,粗暴。
“既如此,言某可否见见沈重。”
战展良久,才道。
“好。”
沈重的囚禁关押之处居然就在沈婉儿的隔壁房间的一道暗门之处。
沈重面如青紫,一双眼早已看不见了。
言冰云一见也是惊撼。
“沈大人,许久不见了,可还记得。”
沈重一闻声,顿了顿。
“言冰云。”
“你居然来了北齐,看来你终究还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兰陵王,心计手段上乘,就连我也着了他的道。”
“他娶了舍妹却待她如此!”
“沈重!”
“你要知道,沈婉儿并非因为此才这般,你心中不清楚么。”
“不是他,而是你。”
“沈重,你作贱自己也就罢了,你可知婉儿本可以和你相聚。”